瞧着他身形一落一掠,楚若麟一怔,不禁哑然失笑,回头与明彦恩相视一笑,又向钰王望去一眼。 方才盖玉啸这一招,与方才的耶律辰如出一辙。 从卿鸿飞动手,二人就已知道,他断断不会是盖玉啸的对手,可是方才一下,突变横生,还道是卿鸿飞一下失手。 卿鸿飞与盖玉啸缠斗之下,虽说没有落败,可是也没有讨到半分便宜,心中越来越急躁,这一掌击出,已使出八成功力,看到盖玉啸身子飞起,也是大惊失色。待见他完好无恙,直扑旗杆,才知道中计,饶是如此,一颗心仍然惊的怦怦直跳。 只这一瞬间,但见盖玉啸已飞掠至旗下,余下禁军大惊之余,口中连声呼喝,分从两侧截来,刀光剑影,顿时将去路封住。 盖玉啸扬声清笑:“好阵法!”飞掠之势丝毫不停,足尖却向剑网中落去。 剑光交织,这一脚踏进去,那一条腿岂不是立刻就废? 众人惊呼声中,只听铮的一声轻响,他足尖在两柄交叉的剑身上一点,已一跃再起,手中长剑疾挥,旗杆一下轻颤,跟着应声而倒。 卿鸿飞恰于此事赶到,眼睁睁看着大旗倒下,脚步顿时停住,一时间,但觉钦佩之余,又含满心羞愧,呆立当场,动弹不得。 虽然说,早知以二十人之力挡不住盖玉啸,可是没有想到,前后支撑不足半个时辰。 随着大旗轰然倒下,满场的人才算回过神来,如雷般的掌声,顿时席卷全场。 皇帝击掌赞道:“朕有许久不曾见过如此功夫,怕也只有当年的清河王可以一比!” 只这一句话,本来淡然自若的钰王殿下脸色骤变,握杯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。 切莫说盖玉啸和清河王的关系,只“清河王”三字,在十三年前那一场惊天大案之后,就已经成了皇室的禁忌,又哪知道,今日会从皇帝口中说出来。 这句话一出,远一些的公子、小姐不曾听到,犹在欢呼,而近一些的老臣都已脸色大变,众皇子一怔之后,都将目光投到耶律辰身上。 清河王府的兴衰,也牵扯到九皇子的命运,想不到,皇帝会在此时提起。 唯有楚远点头道:“当年楚远心羡清河王威名,只是无缘随在麾下,如今想来,还深以为憾!” 别人躲都躲不开,你没有追随过清河王,还敢遗憾? 众人闻言,都不禁轻吸一口凉气,坐在他身边的人不自禁的挪一挪身子,离他远一点。 耶律辰满心的震动只是一瞬,不过短短片刻,已经恢复镇定,躬身道:“多谢父皇,只是如此盛赞,萧三哥担当不起!” 是啊,任是有多强,又有哪一个做孙子的,敢自比自己的祖父? 皇帝侧头向他望去一眼,深遂的目光,似乎能洞袭一切,含笑道:“当年你年纪尚幼,又哪知道清河王的威风?如今想来,我满朝将领,竟然无人能及!”言下唏嘘,带着些寂寥。 皇帝的话,自然无人敢驳,可是,听他言语中似带着些怀念,众臣面面相觑,又哪敢接口?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