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离开安普两日后进入大漠,途经长莘洲、川平洲、潢都洲、溪阳洲,二十天之后,进入泔河洲。 看着泔河洲内的山峰飞瀑,想到出兵时的急切、担忧,楚若烟轻吁一口气,与卞红欣相视一笑,可是轻松之余,又不禁有些怅然。 虽说在边关不过一个月,也体味到边疆将士的艰辛,亲见征战的凶险,可是那里天高地阔,所有的人都恣情肆意,无拘无束,不必去顾及什么规矩仪礼,也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。 如今,进入泔河洲,离上京也只有一日的路程,边疆的自由离的已远,很快,又要回到上京城的十丈软红之中,在宫廷、官室之中周旋。 耶律心轻叹一声,闷闷道:“若非父皇严令,我宁肯一生留在边关,虽说艰辛一些,也强过关在那四堵红墙之中!” 那里不止有自由的呼吸,重要的,还有……他! 楚若烟向她深望一眼,想到楚若宇的话,也不禁心中暗叹。 明彦君却撇一撇嘴,轻嗤道:“你倒是一腔孤勇,敢自个儿独闯大漠,难为我们几乎为你埋骨在那黄沙里!” 耶律心错愕问道:“姐姐此话怎讲?” 明彦君指指卞红欣,含笑道:“你自个儿闯去大漠,皇上命我大哥前去追截,哪知道夜里一场风暴,我大哥也断了音讯,这个妮子着急,也学着你闯入大漠,我们赶来截她,却恰恰遇到第二场风暴,也幸好楚妹妹记着那座古城的方位,我们才幸免蒙难!” 她虽然没有细述,可是身为苍辽人,又岂会不知道风暴的威力? 耶律心听的咋舌,谦然道:“都是妹妹一时任性,连累姐姐和两位妹妹!等到回京,妹妹置酒,为姐姐和二位妹妹赔礼压惊。” 明彦君伸指在她脑门儿上一戳,咬牙道:“哪个要你赔礼,此事说给你听,是要你日后遇事三思而行!此次大伙儿有惊无险也倒罢了,若真有个好歹,你上哪里哭去?” 耶律心细细回思,也不禁背脊生凉,忙连连点头。念头微转,却转到旁处,好奇问道:“几次听楚妹妹说到那座古城,究竟是怎样一个去处,从前竟不曾听人说过?” 说到古城,卞红欣来了兴致,手讲比划道:“就是那一片大漠,连天的黄沙,突然间,就见两座交错的沙丘后,露出一座城来。旁的倒也罢了,那城中的宫殿虽已倒塌,可是从一个地界进去,竟然有一处暗河,河水清凉甘甜,竟较我们上京的水还强些!” 耶律心听的咋舌,喃喃道:“前一年,我求准父皇,瞧过宫里藏珍阁里的典籍,也有我苍辽历朝历代绘制的地形图,怎么从不知道上京附近,有这样一座古城?” 明彦君也跟着点头:“是啊,当初盗匪招安,我和父王、大哥也讲过这座古城,连我父王都不曾见过!” 卞红欣点头道:“我父侯也说不曾听说,可是项海大哥率那许多兄弟在那古城中藏身数年,我们又在那里避过风暴,断断不假!” 楚若烟越听越奇,喃喃道:“难不成,是那古城本来深埋沙中,后来历经风暴,风沙的走向改变地势,才将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