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辰倾过身去,盯着他的眸子,一字字道,“你放心,不会太晚,三年!给我三年时间,我必要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!” “不!”盖玉啸一惊,呼的一下站起,“我们用了十二年,才让你重新回到上京,回到朝堂,你不能急于求成,我不在乎等,哪怕十年,二十年,我们都等得起!” 他们等得起,可是,他们再也输不起了! 他们再没有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皇后娘娘,也再也没有一个如日中天的清河王府,他们只有两个人!他和他!他们再也输不起! 耶律辰心头震动,定定向他回视,慢慢点头道:“好!” 过去的十二年,他流落在外,盖玉啸替他奔走于江湖,他们从一个被逐皇子,一个流放钦犯,一步一步走到今日。如今,他已争到踏入军中的第一步,还有什么,会比以前更加艰难? 耶律辰深吸一口气,唇角重新漾上那抹浅淡的笑容,慢慢道:“三哥,如今我手中虽然只有百名兄弟,可是,用不了多久,就会有千人,万人!” 听到他的话,盖玉啸的神情间终于露出一丝暖意,慢慢点头:“秋季之后,朝廷征兵,我想让所有兄弟投军,纵不会编入前锋营,却也可以成为你的内应!” “不!”耶律辰摇头,“父皇用人,最忌三心二意,更何况,那些兄弟大多性情爽直,又如何做得了军中细作?更何况,我们旁处还要有人奔走,你只命十几人投军,跟着我就是!”取出纸笔,写出十几个人的名字。 盖玉啸听他言之有理,也不再争,与他一步一步,细细商讨日后的计划,不知不觉,小楼上更鼓已深。 第二日,耶律辰拿到皇帝手谕,先往刑部大牢将项海等人提出来,再往兵部为众人备办入军的文书,接着带领他们前往军营。 剿匪一役,戴石岩、卞子俊五员小将对他心服口服,听说他带着众盗编入前锋营,大喜之下,齐齐跑来与他相见。 卞子俊拍拍项海的肩膀,含笑道:“当日给项大哥牵马,就知道我们还有相见之日!” 项海略显尴尬,躬身道:“‘大哥’二字愧不敢当,当日小人多有得罪,还请卞公子恕罪!” 卞子俊哈哈笑道:“既入军营,我们就是兄弟,哪里来的公子?” 他虽然年少,可是这句话却说的颇为豪气,换来戴石岩、奚赛宁等人的喝彩:“不错,项大哥与我们不打不相识,又年长我们几岁,叫一声大哥,岂不是正好?” 耶律辰见众人你一句项大哥,我一句项大哥,不由低笑一声,摇头道:“你们兄弟论交,本王又当如何?”侧头望向耶律元哲,一字字的唤,“小皇叔!” “这……” 众人一听,顿时面面相觑。 是啊,这里可是还有一个钰王殿下的亲堂叔呢,他们以兄弟论交,岂不是占钰王殿下的便宜? 倒是耶律元哲笑道:“都是军中男儿,自然都是同袍兄弟,叔侄自论叔侄就是!” 是啊,这军营中岂止叔侄,就是父子也是常见,还不是各自与人称兄道弟? 众人齐声称是。 当初大漠上的一番交手,到此时竟成同袍,众人说起,大觉有缘,即刻命人置酒,痛饮三杯。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