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澄澄的金光若隐若现:“我本来跟我娘说不是什么大庙,不用打扮的多庄重,娘偏送来了一副上好的赤金头面,还把她那只宝石簪子借给我,说是不能丢了咱们家的人。” 她又转头瞧着晏茹,故意问道:“六姐姐,你怎么穿戴的这么素简?难道二夫人没给你准备衣裳首饰不成?” 清河县主恨不得他们这些庶子女早死了,哪里会特意照管,晏芷只是笑了笑,低头并不言语。 晏茹讨了个没趣,旋身把晏芷挤开到一边,自己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。 晏茹这么大了还没什么长进,重岚听的连连摇头,又仔细看了看,晏茹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,明晃晃地一身耀人眼。 她也没多做理会,带着郑昭走了进去,先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,心里祈求晏和以后不要外出征战,又祈求母子平安,然后取了签筒准备求签。 她手堪堪握住签筒,没想到那竹筒做的签筒就一下子从中间裂开,里面的竹签哗啦啦滚落了一地。 旁边有个伺候的小沙弥走过来连连道歉,单掌竖着躬身道:“这签筒好些年没换了,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裂开了,惊扰了女施主,实在是罪过罪过。” 重岚摇头说无妨,低头一看却有只竹签滚落到自己脚边,她拿起来一瞧,竟然是只下下签,原本极高的兴致瞬间败了。 郑昭也探头跟着瞧了瞧,宽慰她道:“别担心,不过一只签文罢了,再说了,这又不是你摇出来的,做不得数的。” 重岚恩了声,随手把那竹签递给小沙弥,心里却失了兴致,在寺里匆匆逛了逛,和郑昭转身去了专供女眷休息的内室。 柳老夫人带着柳媛还在求签,晏老夫人在内间小憩,两个儿媳却都在里头捧着清茶慢慢用着。 清河县主斜靠在迎枕上,见重岚进来,懒洋洋地问道:“我方才见你在大殿里头求签,求的是什么签啊?可找人解过了?” 重岚答话道:“方才还没来得及求,签筒就已经裂开了,所以什么都没求着。” 清河县主吹了吹茶叶沫子,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她的肚子,半笑不笑地道:“那就是一场空了?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,你近来可得注意着些。” 重岚还没答话,宁氏就先一步开了口,笑道:“瞧弟妹这话说的,你也忒心直口快了些,知道的是你关心儿媳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巴望着和哥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呢,这孩子是咱们晏家的嫡曾孙,多少人都盼着呢,能有什么事儿?” 重岚觉着她话里有话,就见宁氏又转过头对她笑道:“你多多注意饮食,熏香脂粉那些近来都不要用了,还有尽量让贴心人留在身边伺候,那等不知根知底的都尽早打发出去,到底人心隔肚皮呢。” 宁氏话虽然不甚中听,但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好话,重岚心里十分诧异,她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了? 她心里惊疑归惊疑,面上却不露分毫,躬身笑道:“谢大伯娘教导,我这头回有孕的,要不是您提醒这些,我哪里知道还有这些个讲究。” 宁氏携着她的手让她坐下,亲热笑道:“不光怀孩子要注意,养孩子要注意的更多,不然一个不留神养歪了,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。” 清河县主不知道宁氏已经知道了她和晏三乐的丑事,因此也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来,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你大伯母说的是,你以后得向她多学学怎么养孩子,瞧她把自己的几个孩子教养的多好。” 她转头瞧了眼身边的丫鬟银盘,问道:“方才咱们不是看见茹姐儿了吗?她在做什么?” 银盘躬身答道:“回夫人的话,茹姑娘方才为了上香,差点把咱们芷姑娘搡倒了,又嫌寺里用的香不好,特地把住持叫出来大声叱骂。” 清河县主嗯了声,瞧着脸色铁青的宁氏,呵呵笑道:“茹姐儿果真是大家小姐的骄矜做派,到哪里都有人捧着,这都是大夫人您教养得当的缘故啊。” 宁氏握着茶盏的手指根根发白,半晌才挑出一丝冷笑来:“茹儿性子被我养的娇,毛病是多了些,但总算知道礼义廉耻,不像有些人,未婚先孕,跟男人勾搭缠扯,怎么好意思来说别人?” 宁氏跟她针锋相对的时候不少,但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