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看得牙疼,连踢带踹,让伙计赶紧提了水来清洗地砖。 我的乖乖,流了这么多血还能不动如风的站着,都是厉害人物啊! 心里正嘀咕着,皇城方向忽的传来一声闷响,远远地只看见黑烟漫天,掌柜的老脸一抽,心脏蹦得好像要跳出来似的。 要了老命了嘿,这皇城好端端的又出什么乱子了? 皇城的乱子出大发了。 城中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杀出来一群乱贼,这些乱贼训练有素,身穿竹简做的简易盔甲,手执盾牌长刀,竟势如破竹,一路从宣武门径直杀到了议政殿。 了望台烟起,文武百官便都以最快的速度进宫聚到议政殿,一时不知宫外发生何事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反贼竟然已经杀到了殿前。 “放肆!这是议政殿,谁敢造次!” 守在门口的宫人高声呵斥,被叛贼一刀砍了脑袋,血溅当场。 远昭国雪泽年春分,午时,乱军逼宫,杀至议政殿前,气势如虹。 坐在龙位上的年轻帝王冷眼瞧着议政殿门口被染红的地砖,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 他的帝王之路走得很顺,没有经过皇位谋夺,先帝带兵四处征伐的时候,他尚且年幼,所以他也没有上过战场。 可他见识过先帝的杀伐决断,见识过天下黎民最水深火热的疾苦。 没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,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位置对一个帝王来说意味着什么,也不会明白一个帝王肩上承担的究竟是什么! 他能坐在高处享百官臣服,也能在兵临殿前时处变不惊。 “尔等可知远昭国律,叛君者如叛国,当处以极刑!”他沉声开口,威严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回响,挟裹着九五至尊的尊严和凌厉。 “先帝不择手段,残害手足,铲除异己,如今已归天命,新帝皇位不顺,不容于天道,昭安楼被炸便是天道的警示,我等乃顺应天命而为!” 为首的叛贼高声反驳,一个武将沉不住气,当即指着那人的鼻尖怒道:“尔等宵小乃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,竟还敢在此大言不惭!狂妄!” 话落,这武将便扑过去与那叛首打斗起来。 然而叛贼就是叛贼,并不会像君子一样正大光明的对决,那武将刚占了上风,打得叛首后退几步,不防被人背后偷袭捅了一剑,捂着腰腹倒在地上。 那武将一倒,殿里的气氛便有些微妙起来。 正在此时,轮椅在地砖上滚动发出的咕噜声响温吞吞袭来,片刻后,安无忧被人推着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议政殿门口。 他穿了一件月白色锦衣,外衫上用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八爪真龙,除了颜色,根本与楚凌昭身上的龙袍一模一样! 众大臣一眼便瞧出他身上那件衣服的端倪,不由得交头接耳,说的无非也是他胆大妄为目中无人罢了。 安无忧听着勾唇笑笑,全当作是夸赞悉数收下。 安家受皇恩庇护多年,但安无忧自幼体弱多病,初时连门都鲜少出,后来腿废了就更没有机会出来了,仔细想来,今天竟然是他第一次进宫到议政殿! “草民拜见陛下!” 安无忧坐在轮椅上装模作样的拱手,一点拜见的诚意都没有。 楚凌昭坐在龙椅上眸色晦暗的看着他,并未急着动怒,反而无比平和的问了一句:“无忧今日这般是为何故?” 好像他只是来皇宫转了一圈,把阵仗闹得大了些而已。 安无忧脸上笑意更甚,手放到轮椅扶手上,立刻有两人将他连人带椅抬进议政殿。 “无他,草民今日是来请陛下写一封让位诏书的。” “让位,为何?” 楚凌昭问,眼睛微微眯起,泄出丝丝黑沉的危险,安无忧理理衣襟,从袖中拿出一卷黄澄澄的布帛:“皇位得之不当,陛下治国无方,自感愧疚难当,甘愿退位让贤!暂由太后垂帘听政!” 治国无方,自感愧疚难当! 楚凌昭几乎要气得笑起来,自登位以来,他自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