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表姐知道,陈出新知道,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。 “你别说了……”顾欣颜捂着耳朵,身体缩在角落,“求你别说了,我不想听……” “我就是看不爽你这副什么都不知道、心安理得的样子!”陈出新抓住顾欣颜手腕,将她手从耳边拿开,“你听好了,老顾他……” “你干什么?” 一道虚弱又熟悉的声音打断陈出新的话。 陈出新怔了怔,转头,瞧见顾情长一手扶着墙,一手捂着胃部,满脸病容地站在他身后。 “放开她。” 顾情长冷着脸,“我的事,不需要你来管。” 陈出新愤愤地放开手,“你都这样了,还护着她!不告诉她,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,谁还能像你这样默默为她做那么多事?她就是不知好歹!” “那也是我的事,你有事就去忙,我这里不需要你。”顾情长音量很低,话里的怒意却一览无余。 陈出新气得胸口疼。 顾情长一向温润好说话,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和谁红脸急眼,偏每次涉及顾欣颜,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像被人触碰逆鳞的龙,危险又不近人情。 “算我多管闲事!”陈出新把保温盒往顾欣颜怀里一塞,看了她一眼,转身大步走开。 没坐电梯,嘭地踹开楼道安全门。 顾情长听到好友带着怒气冲冲的踹门声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静静地看着顾欣颜,声音很轻,透着难言的温和:“是不是吓到你了?” 顾欣颜摇头。 “别听他乱说。”顾情长往顾欣颜跟前走了两步,“他总这样,喝点酒就胡言乱语。” “你也别怪他,他没有恶意。” 顾欣颜:“我知道……你怎么下床了?我扶你回去吧。” 她把两个保温盒拎在一只手里,腾出右手打算扶住顾情长。 顾情长往后避开。 “没事,我可以走。”他说着,转身,扶墙与捂腹部的手调换过来,普通朋友话家常一般:“柳姨没来吗?” “嗯。”顾欣颜跟在他后侧方,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得艰难,内心很不是滋味。 “我妈团里有点事,本来打算亲自过来给林姨送鸡汤的……” 她这话没说完,林江仙火急火燎从病房跑出来,看见顾情长的一刹那,明显松了口气。 “你下床干什么?”林江仙上前扶住儿子,“你自己是医生,刚做完手术不能随意走动还要我教你吗?” “我有点闷,出来走走。”顾情长说得轻巧,笑容苍白又憔悴,“我还好。” “再好也是刚做完手术,万一出点什么事,你叫我跟你爸怎么办?”林江仙上个卫生间工夫,床上就没了儿子的踪迹,当时她就凉了半截身子,还以为儿子想不开…… 余光瞅见顾欣颜,说实话,她不是很希望这个女孩在自家儿子眼前晃。 “颜颜今天不上班吗?”她刻意这么问。 “上的。”顾欣颜顺着她的话说:“妈有事过不来,让我把鸡汤送给您,马上得去单位。” 林江仙接过保温盒,笑说:“那你快去忙吧,别迟到了。” “嗯。”顾欣颜点头,“那我先走了。” 走到隔风帘那边,顾欣颜伸手打起帘子,无意识地回头一望。 正对上顾情长的目光。 顾情长愣了一下,旋即恢复如常,大方地朝她勾起嘴角,挥了下手。 顾欣颜报以一笑。 很多事情,没必要说得太透。 彼此心里明白就行。 或者,也不需要太明白。 顾欣颜这次离开医院,直到顾情长出院,都没再踏进医院半步。 请的假结束,她又开始朝九晚五的普通又平凡的上班生活。 她身后依然跟着保镖,而保镖的身后,跟着江逐浪请来的陈平。 母亲把顾情长挂在嘴边,他出院了,他以身体不适为由,拒绝了严教授的邀请,也拒绝回美国继续研究。 母亲说顾情长打算歇下来了,说起来的时候,母亲语气很矛盾,既欣慰,又惋惜。 这天,周末,顾欣颜在家里看电视打发时间,电视上,又在播报华人游客于泰国失踪案件的调查进展,主持人说着有了线索、但需要进一步调查的话,这段时间顾欣颜时常在媒体上看见这个案子的报道,按理说应该习以为常,但每次看,她仍有不安惶恐的感觉。 手机铃骤然响起。 顾欣颜心头一跳,急喘两口气,视线落向手机,陈出新的电话。 自那日在医院他堵着她说话,他只给她发过一条道歉的短信,她回了句没关系,两人再无交集。 顾欣颜怕他说她不想听的话,但手机铃锲而不舍,她最终还是接了。 她没开口,等着陈出新先说。 “你有空吗?”陈出新问。 “什么事?”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