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驸马不是空手进来的,他捧着一只大花瓶,瓶里插着几枝桃花,开得灼灼娇艳。 刘琰瞧着那花很意外:“寒冬腊月哪来的桃花?” “不是真花,是假的,可做得的真的一样。” “假的?”刘琰诧异,离近看看,也看不出来是假的。 绢花绒花宝石花都没少见,这假花做得惟妙惟肖,与真花一般无二。离近了似乎还能闻见幽幽的桃花的香气。 “这枝是真的桃花枝,花儿是纸做的。”孟驸马解释:“香气是熏上去的。” 福玉公主伸手小心的碰了一下花瓣:“确实是纸,不软,也不太硬。这颜色上的也自然,怕不是一瓣一瓣画上去的吧?” “确实不是外头匠人做的,是我认得的一个闲人,说冬日萧瑟,做些花儿出来解闷。他取的是桃树枝,用纸做出花瓣儿,然后一瓣一瓣的给花儿上色,熏上香,最后看着简直比真花儿还要真。” 刘琰惊叹:“这可真是个闲人。” 不是闲人,谁有耐心花这么大功夫,就做两枝假花?更要紧的是,做别的东西,最起码可以用很长时间,可这纸做的花嘛,很难持久的。天气潮了,或是屋里炭火烧得旺了,这花可能都会变形,然后就不复原貌了。而且纸质脆弱,沾了灰或是别的脏污也难以清洗。 花那么多功夫做一件这么不实用的东西,这人当真是闲。 福玉公主笑着说:“手真是巧,做得也好,你若喜欢就带回去,放在书案上正合适。” 孟驸马点头:“书案不错,其实放在窗边也好。在屋里插花的人多了,可是真正会插花的却没有多少,我见过许多人把花瓶紧紧摆靠在墙边,里面不管插的什么花儿,都被挤的贴在墙上,全无层次错落,比假花还象假花。” 刘琰笑:“被姐夫这么一说,我就想起来了——总觉得在好些地方都看到人家把花瓶靠墙摆着,多半人家觉得靠着墙花瓶不易倾侧打碎,既装点了屋子,又不会有花枝碍事碍眼吧。” 福玉公主大为欣慰:“说得有道理,这两年你果然越来越懂事了,母后必定会觉得高兴的。” 刘琰摇头:“其实这也不算是我想出来的,我听见过有人抱怨,说因为碰倒了花瓶受罚,还有,被插花的花枝勾着了头发什么的。” 福玉公主点了点头:“花瓶靠墙放的话,确实不大容易被碰碎,行啦,你们俩别站着说话,再说下去菜要凉了。” 于是真花假花的先放一边,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。 刘琰还是没抢到给慧儿喂饭的差事——事实上最后给这位可爱的胖丫头喂饭的既不是福玉公主,也不是乳娘、丫鬟等人,而是孟驸马自己。 刘琰以前就听说,孟驸马对女儿特别疼爱,可是亲眼见着了,才知道他对孩子疼爱到什么地步。 他详细问了乳母今天慧儿都穿了什么,换了几次衣裳,有没有出汗,手冷不冷,脚冷不冷,一天里都吃了什么,吃了多少,吃的高兴还是不高兴。今天有没有哭过,玩了多久,睡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