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人一把年纪还活到狗肚子里去了,大哥也太小瞧我了。人活着可是活经历,不是活年纪。经历过了增长了阅历,将来再经历之时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。” 程卓这下更是忍不住了:“你才十几岁,能经多少事?我瞧着娘对你也很是宽纵,难道也有需要忍耐的时候?” 往事不堪回首,谢羽捂脸道:“怎么没有?当初我们去蜀中贩井盐,做的是私盐生意,被当地的盐枭排挤,我看不过盐枭对娘的态度轻慢挑衅,冲动之下大闹了一场,还跟盐枭家的儿子打了一架……生意都差点黄了。回来就被娘关了三个月。你别瞧着娘好像很疼我……真是教起来可狠了。”限制她的自由简直比程大将军的棒子还让人痛苦。 程卓这是初次听到谢弦跟谢羽竟然还贩过私盐,顿时瞠目结舌:“你们……” 谢羽拉着他的手连连道:“我知道贩私盐是犯法的,大哥你可别教训我。可是那是咱们大魏的律法,蜀国贩私盐的大把,你或是拿这一套来教训我,我以后就都不告诉你了。” 程卓守法之人做久了,乍然听到母亲妹妹都做过贩私盐的事情,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表达自己的惊诧之意了:“蜀国……难道不管?” “听说他们家摄政王跟小皇帝争权,官员都忙着站队,下面的官员能贪一点就贪一点,根本没人管的。” 程卓镇守幽州,魏蜀边境一直由梅家镇守,这里面的消息还真不太清楚。 谢羽得意道:“娘身边有会制图的高手,这些年我们往外面跑,不管是蜀国还是楚国的地图,去过的地方都绘了出来。娘是那种极为认真的人,这次二哥肯定要吃苦头了。”她顿时幸灾乐祸起来。 程卓小时候也跟着谢弦身边长大,对谢弦的严厉记忆犹新:“娘有时候是很严厉的。”然后对程旭如今的生活稍微表示了一下同情。“你三哥散漫惯了,也不知道日子过的习惯不。” 这其实已经不在兄妹俩担心的范围之内了,闲聊一会,谢羽便让人将姜若岚请了过来。哪知道姜若岚见到程卓也是害怕不已,直恨不得躲到谢羽身后去,若非此人乃是程智的大哥,她早就跑了。 程卓生的端方威仪,特别是掌军多年,身上自然有一股不言而喻的沉稳可靠,就连他这样的军人,落在姜若岚眼里,也是具有威胁性的,连话都不敢多说。 谢羽都快被这姑娘给弄的没脾气了,只能放她走了。见她如蒙大赦一般跑了,无奈道:“这就是三哥瞧中的姑娘。”遭逢大变是没错,可是这胆子也太小了些。 程卓:“……” ——弟弟看中个姑娘没问题,但程家也不能讨个通辑犯回来。 不过程彰与程卓还没开始为此事犯愁,长安城中已经专出来一个消息,说是此次主考官有泄题之嫌,有位学子在聚贤楼酒后大喊,说的有鼻子有眼,说是自己隔壁的考生得了考官大人的提点,才榜上有名。 每次春闱之后,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舞,有时候连主考官的老底都要被人扒出来了,但是如今次这般批号名道姓的在外宣扬主考官之事,还是极少的。 原本也只是这名学子对外嚷嚷,但是不等殿试,这消息已经传扬开来了。 闫国熹闻听此事,顿时派人请了孙鼎如来,铁青着脸追问此事:“说吧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孙鼎如自然是连声喊冤:“闫相,此事冤枉啊!下官怎么可能做这等事情,没凭没据却乱传,这不是要害死下官吗?” 与此同时,宫里的魏帝也得到了消息,召了苗胜进宫去,吩咐他彻查此事。 孙鼎如听说此事已经由北镇抚司接手,顿时吓的腿都软了。 苗胜在朝中口碑与风评都一样差,甚至有不少官员都恨不得他出门跌断腿。总觉得此人这两年更加的心狠手辣了,但又不知道原因何在,追踪不来因由。 苗胜接了案子,先将以孙鼎如为首的考官全部都抓到了一处,先是一轮刑具下来,已经有几名官员开始胡乱攀咬,只是数说孙鼎炉的罪状,包括将考题泄露给考生,在考试中对考生大行方便之门。 孙鼎如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