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挤眉呶嘴地给他打眼色,转身就去翰林院上差了。 见人都走了,雷寅双这才小心翼翼地问着花姐,“怎么了?可是我爹惹你了?” 花姐原还想着如何缓着一些把事情告诉雷寅双的,可她自来直爽惯了,又想着这些事终究该叫雷寅双知道才是,于是一咬牙,到底毫无保留地把太后的那些话都给雷寅双学了一遍。 可见花姐果然不如雷爹了解雷寅双。她原以为雷寅双听了大概会哭的,却不想雷寅双竟连眼圈都没红,只板着一张脸自始至终沉默着。 花姐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,到底还是没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,便又把昨晚她和雷爹得出的结论给她说了一遍,“我们原想着,便是那府里那样,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,加上后面有宫里的支持,你将来的日子总不会差的。可如今这样,只怕这桩亲再做不得了,不然受苦的只有你。” 这般说着,她不禁又恨上了江苇青。虽然她也知道,这件事上,江苇青也挺无辜的。可他既然起了那样的心思,就该把他那边的麻烦事给扫清才是,结果她家还没嫌弃他家的那一团乱,她家双双倒先遭人嫌弃了!便是她不是雷寅双的亲娘,这会儿想着太后那暗含嫌弃的眼神,到底也忍不住一阵气愤难平。 她看着雷寅双,雷寅双却一直没个动静。半晌,她推着雷寅双的膝盖问着她: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 正板着一张脸默默生气的雷寅双这才回过神来,却是冷哼一声,猛地往起一站,咬牙道:“爹说得对,他看不上我,我还看不上他呢!这世上又不是只他一个,离了他我还不嫁人了!”——却是直接就恨上了江苇青。 想着太后那里声称要给她做媒拉纤的话,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咬牙切齿,怒道:“我爱嫁谁就嫁谁,还用不着他家人来替我操心!”说着,抬脚踢向身旁的一张花梨木太师椅。 顿时,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,太师椅那杯口粗的椅腿就这么被她生生踢断了。 花姐猛地一眨眼,心里不禁一阵庆幸,亏得江苇青不在眼前,否则断腿的还不知道是椅子还是他呢…… 正这么想着,偏外面有婆子来报,说是“镇远侯世子来了”。 “来得好!”雷寅双立时喝了一声,却是又揣翻一张茶几,卷着衣袖便要出去。 花姐见了,哪敢真放她出去见江苇青——她把江苇青给打一顿,哪怕踢断腿什么的倒也没什么,可万一太后的话传出去,她家双双别说嫁人了,连做人都难了! 花姐一边抱住暴跳如雷的雷寅双,一边回头冲着门外喝道:“什么狗屁世子?!我们府上再不认得这号人,赶紧给我把人打走!” 很多时候,主人总不自觉地把家里的下人当作家具一般的存在,可其实要说起来,家里没一件事是能够瞒得过下人的。所以,昨儿东小院里的事,虽然有忠心耿耿的春歌嫣然等做了防备,其实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。便是那不知道的,只看着那镇远侯世子整天黏着他家姑娘,其实一个个心里多少都拿那江苇青当未来的姑爷待的。 要说起来,虽然自家老爷看起来不怎么待见江世子,可自家夫人却是从来没有对他恶声恶气过。如今听着夫人如此吩咐,便是不知内情,出于护主的本能,一个个都觉得,肯定是那江世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,才把自家姑娘和夫人气成如此模样。 于是,一身风尘扑扑,赶在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窜进城门,且险些还叫那守门卫士把他当不轨贼人拿了的江苇青,就这么一头雾水地被雷府的守门小厮拿扫帚给赶走了。 不过,如今的江苇青可不是前世那过得浑浑噩噩的江苇青了,他有心想要打探什么消息,自有他的渠道。不到午时,他就已经知道了太后的手脚,自然也就知道了雷家人为什么如此不待见他了。 若换作别的什么年青人,不定就得进宫找太后算账了,江苇青却并没有那么做。出于一时大意,他已经出过一回错了,自然不肯再错第二次的。何况,便是太后的自作主张给他惹来这样的大-麻烦,她到底是出于爱护他的一片心——虽然有点多余,与其把力气浪费在跟太后吵架上,甚至最后闹僵了,倒不如想办法叫太后改了对他婚事的看法,这才更为实际。 至于雷寅双这里…… 不用说,光用猜的,江苇青就能想像得到,太后那么说时,花姐会怎么想,雷爹又会怎么想,以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