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不止一人上前质问着里正:“县府怎么还不来人?”“赶紧把这几个祸秧子带走也就太平了。” “说得轻巧,”酒坊老板道,“人带走了就太平了?不定人家还是要打击报复的!怎么说,人都是在我们镇子上抓住的。” 陈大恼了,过去推着酒坊老板道:“依你的意思,把人放了?!” “那怎么行?!”酒坊老板立时又叫道,“放了人,他们会以为我们认怂了,不定更要欺上门来!” 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有人问着他。 “我……我哪知道……”酒坊老板扭头向四周看了看,忽然看到站在里正身后捋着胡子不吱声的姚爷,立时过去将姚爷拉了出来,对大伙道:“叫姚爷帮咱们出个主意吧,姚爷主意最多了。” 直到看到姚爷,雷寅双才想起来,她是来叫姚爷回去给“那孩子”看病的…… 姚爷捋着胡须笑道:“那些人贩子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。若真那么厉害,那金銮殿上坐着的,就该是这些人了!要叫我说,咱们怕他们打击报复,他们还怕咱们不依不饶呢。再说了,咱镇子上少有陌生人来往,那些人贩子若真来了,只怕一眼就能叫人认出来。大家伙儿都警醒些,看到陌生人时多盘问几句,平常出镇子办事的时候也别落了单,这也就是了。” “对对对,”顿时,众人一阵随声附和,又有人道:“还有,等把这些人贩子送走了,不管谁问起这件事来,咱都给他们装聋作哑,只当是县衙的官差们在咱镇子上捉到人的。” “好主意好主意!”众人又是一阵附和。 雷寅双听了,不由学着三姐的标志性表情,给这些人一个鄙视的撇嘴——镇里的人总是这样,就跟那田里的麦子似的,风吹两边倒。有人蛊惑着时,一个个看似揣着那天大的胆儿,好像便是把金銮殿里的皇帝佬儿拉下马都算不得是什么大事;可只要一个打了退堂鼓,立时一个比着一个地就现出了怂样儿!这叫自小就崇拜个英雄好汉的虎爷实在是看不上眼! 她那里冲人丢着白眼,姚爷见了,便过来笑眯眯地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记,又一手拉着她,一手拉着板牙,三人一起从仍纷纷议论着的人堆里走了出去。 雷寅双这才把那孩子发烧的事说了一遍。姚爷道:“原猜着就要有这么一遭的。”又道,“你板牙奶奶又得紧张了。” “可不,已经紧张起来了,都不许我们进门了。”雷寅双道。 姚爷叹了口气,道:“老太太经历过太多生死了,也难怪。” *·*·* 回到鸭脚巷时,“那孩子”已经被板牙奶奶抱进了自己的房里。姚爷进屋去给“那孩子”看病,雷寅双便跳到三姐和小静面前,卖弄地把在镇公所门前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。 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,三姐立时给了她一个不屑的撇嘴,道:“闹了半天,你就只打听到这些消息?除了跑了个人贩子,其他消息我早知道了。” 于是她一五一十地将她打听到的事给雷寅双细数了一遍。雷寅双这才知道,她这情报工作做得有多失败。 显见着比起她来,三姐才是个合格的情报人员。只跟着姚爷这么来回一趟,她不仅打听到那些人贩子的消息,还顺便把被救出来的那几个孩子的来历也打听了一遍——竟还真就是附近人家丢失的那几个孩子——且她还打听到,哪些人往哪家丢了孩子的人家去送的信…… 看着一脸牛气哄哄的三姐,雷寅双张张嘴,蔫了。 此时她们三个女孩正并肩坐在王家西厢廊下的台阶上。姚爷爷和板牙娘在屋里照看着那个生病的孩子,花掌柜和板牙娘则在院子东南角的丝瓜架子下面说着话。 三姐抬眼看看花掌柜,扭头问着雷寅双道:“你打听的事儿呢?都打听到些什么了?” 雷寅双看看她,更蔫了。 跟三姐一比,她简直是什么都没打听到——至于说板牙奶奶要过饭,王雷姚三家那似有若无的亲戚关系,这在人人都知根知底的江河镇上原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