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。” 只要能在一起,无论在哪里都好。 这已算是剖明心迹,自己又何尝不是? 他知道她不喜欢京师的一切,即使自己日日伴在身边,也无法令她彻底开怀,所以才提起那话。 司礼监首席秉笔,东厂提督的头衔表面上风光,但终究不过是天家奴婢,被世人唾骂的鹰犬走狗,即便位高权重,又有什么舍不下? 慢说如此,就算是登阁拜相,与怀中之人相比,也没什么要紧,说弃也就弃了。 他并非不爱权势富贵,但心中却藏着更要紧的东西,追之慕之,如今似乎找到了,却又突生变故,无法遂她的心意。 他也想一走了之,从此离开这是非之地,携她浪迹天涯,或寄情山水,那将是何等的人生快事。 可现下事情已不在他掌控之内,稍有不慎,只怕连这片刻的欢愉也将随风而逝。 所以他只能选择隐忍,相机而动。 只是个中缘由不能对她明说,更不知该从何说起。 思虑再三,他轻抚着她鬓边的青丝秀发,附在耳边低声道:“公主愿意等臣些时日么?” 高暧闻言一呆,心中忽然燃起一股希望,抬起头来望着他问:“只要能和你一起离开这里,等又何妨?只是……这到底要多久?” 这热切的眼神让他不由心虚,却又不忍让她失望,便挑唇笑了笑:“这些日子宫里纷乱,定然是不成的,待大事都定下来,臣自然能寻到机会,公主只管放心便好了。” 这话虽没什么定论,但却说得言辞恳切。 她不疑有它,当即点了点头,嫣然一笑,眼中犹带泪光。 徐少卿心中一动,忍不住又将她紧紧搂在怀中。 高暧也伸臂环抱,不肯放松。 夜色寂静,衬着那动人的心跳,尤是怦然…… 十月初六。 天公作美,连日的阴雨终于放了晴,但秋末的时节已颇有几分料峭之意。 天色未明,五凤楼前的广场上便已站下了两排全盔全甲的武士。 而整座京师却万人空巷,几乎阖城百姓都涌到了皇城对面的正街,驻足观看。大批锦衣校尉和东厂番役明里暗里布在四处,严密注视着人群中的异动。 辰时许,五凤楼上那口重达千金,历经数百年风雨的大钟忽然发出阵阵洪壮之音,划破了沉寂的黑暗。 曙光渐现,百余名大汉将军整齐划一的敲响隆隆鼓点,如炸雷轰鸣,整座京城都似乎随之震动起来。 五凤楼正门大开,四名身着杏黄色飞鱼服的锦衣校尉从里面快步而出,将肩上所抬的鎏金云舆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场心。 而当此时,皇宫正中的奉天殿内外早有司礼监、礼部和鸿胪寺设好了代表天子仪仗的金镫、斧钺、伞盖、令旗、车马,以及狮豹虎象等伴驾御兽。 殿前台阶两侧,教坊司辖下数百名乐工早已摆下了中和韶乐。 辰时初刻,天光大明。 早已换上玄端礼服和十二旒冕冠的高昶龙行虎步,亲领文武百官前往太庙祭拜天地祖先。 此刻他的身份已不再是镇守西北的藩王,而是大夏的天子。 辰时末,祭拜已毕,他在卤簿仪仗的护卫下来到奉天殿,于殿内御极升座,而文武百官也配着弁冠朝服,手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