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牧戈前几日才被罚了四十棍,如今还没缓上气来,就又被毁了容貌,一时之间,只觉得比死了还要难过一些。 牧戈用尽全身力气,冲着屋塔幕竭力嘶吼,状若疯魔:“是琉璃郡主做的!她让大虫来抓伤了我!” 说罢,她就昏死了过去,满衣裳满脸的血。 这火看似烧得旺,但却没有波及其余任何人,独独牧戈被毁了脸,细细一想,不少人都是脊背发凉,特别是那些蒙古贵族,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明显带上了戒备之意。 “可汗,此事该彻查。” 人群中不乏出现这样义愤填膺的声音。 屋塔幕自从听到那句琉璃郡主,只觉得心像是被寒冬腊月的冷风吹过一般,不信也得信了。 那爪印,明显至极,旁人不知晓,他却是再清楚不过,那就是咕噜的爪痕。 虽这回的事,只有牧戈受了伤,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,那火,正正好是从他的帐子附近蔓延开来的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她竟恨他到了这样的地步? 甚至巴不得他去死? 唐灼灼望着像死人一样被拖走的牧戈,丝毫生不出半分同情来,甚至心底还觉得她这就是罪有应得。 莫说她冷血至斯,就算没有今日这一遭,她也是断然不会放过这牧戈的。 她从来不是什么信男善女,不主动招惹别人便已算不错,更何况如今是这牧戈一心寻死,以为小小的四十棍做做样子便可糊弄了她去? 往后都难有孕,为此,她日后甚至要把自己的夫君亲手推出去! 此仇不报,她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。 屋塔幕闭着眸子一言不发,直至火光全部熄灭,还是唐灼灼没了耐心,低眸仔细吹掉飘落在自己指甲上的黑灰,抿唇笑着道:“可汗可要细细分辨真假,切莫伤及无辜啊。” 有人实在听不下去,气得脸粗脖子红,大声道:“皇后娘娘此言差矣,牧戈姑娘方才说的话我们大家都听到了,怎么就成了伤及无辜?” 唐灼灼杏目里光华涌动,滢光点点,她身边的男人剑目沉沉一瞥,那人就缩了回去。 “牧戈姑娘对琉璃郡主有多大的恨意你们自个心底不清楚吗?再说了,使唤大虫伤人?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?” 这回倒是没有什么人再出头说话了。 方才危及自身性命,难免有人冲动发声,如今仔细想想,那牧戈所说的话的确是漏洞百出,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,如今唐灼灼一出声,倒也纷纷清醒过来。 就中原女子那样风一吹就倒的身形,也能驯服大虫这样的猛兽? 这牧戈是陷害琉璃郡主上瘾了不成?处处都要拉上她。 唐灼灼美目停留在屋塔幕的身上,意味不明地轻嘲,一字一句道:“再说了,我们琉璃郡主被害得伤了腿,现在走路都要几人扶着,怎么就能纵火伤人了?” 屋塔幕面色已然铁青,别人不明白,他却是知道,牧戈就有这样的本事能驱动咕噜,唐灼灼这番话根本就是在嘲讽他。 就在两人眼神交汇的时候,李德胜带着一队禁卫军走了过来,敛眉低声禀报:“皇上,禁卫军已抓获到纵火之人。” 霍裘一身黑衣,与无处不在的黑暗融为一体,此刻嘴角绽放出玩味的笑,挥手道:“带上来。” 被带上来的却是一个女子,一个已然呆愣住的女子,唐灼灼对她尚有些印象,是在牧戈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。 果然,此人一出现,屋塔幕的脸色就更黑了几分。 “可汗可汗,救救奴婢,奴婢知错了,奴婢只是听姑娘的命令行事啊!” 这句话,像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屋塔幕手掌握成了拳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,“什么命令?”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