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……. 周玥儿唏嘘闭目,“是她,为五殿下死过一次…摘星楼大火,修儿惨死寒玉衣里,她没有死…她还活着…” ——“是。她逃过一劫,而你,是在劫难逃。”唐晓俯身笑看周玥儿,“我还记得你说过,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,死也甘愿…” 周玥儿朝唐晓脸上狠狠啐了口,“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。” “你的心愿就要实现了。”唐晓掐住周玥儿纤细的颈脖,“你该是心满意足吧。” ——“你问我…殿下有什么好…”周玥儿深重艰难的喘息着,“我告诉你…” ——“说下去。”唐晓手指微松。 周玥儿的脸白如雪地,妩媚的眸子一点点散去神采,但唇角梨涡尽显,犹如沉浸在最大的快乐里,“殿下…长情…他,面冷…心热…是世上,最好…最好的男人…玥儿为他…死也…死也甘愿…” ——“那我就成全你。”唐晓怒按指尖,颈脉绽裂的声音让整个屋里陷入了地狱一般。 周玥儿瞳孔渐渐放大,映着唐晓狰狞的脸,释然的歪下头,咽下最后一口气。 ——“你们一个个甘愿前赴后继的为他去死,那你们就都去死。”唐晓轻声低语,冷冷的把周玥儿抱在了软榻上,“你先去阴曹地府替他们探路,你不会寂寞,他们很快就会来陪你。” 黑炭嘶嘶烧着,屋里的炭火味越来越刺鼻难闻,唐晓低哼了声,把剩下的女儿红轻洒在周玥儿身上和褥子边,做成一副醉态卧床的模样。 离开时,唐晓又回头看了眼已经死去的周玥儿,她面容青紫已经窒息身亡,但她又像是死的没有痛苦,她神情快慰,仿佛死得其所。 唐晓愤然拂袖,吹熄烛火走出寝屋,把屋门牢牢关上,深深的喘着不甘的气息。 ——“殿下?”一脚踏进院子的老内侍端着酒壶好奇的唤了声,“娘娘呢?” 唐晓一脸澄定,甩了甩衣袖,自若道:“她喝的太尽兴,已经睡下了。” ——“这样…”老内侍看了下自己端着的酒,“人太高兴,是容易不胜酒力。那老奴就先退下了。” “退下吧。”唐晓言辞冷静,“不要去打扰太子妃。” ——“老奴遵命。”老内侍顺从的转身离开。 唐晓沉默的回望紧闭的屋门,攥着手心大步往偏屋去了。 城外,东郊,皇陵。 新春大节,齐国皇帝都应该亲赴皇陵,祭祀先祖,为国祈福,斋戒三日。武帝年迈体弱,已经受不住路上的颠簸,几年前就由贤王代劳,路上虽苦,但贤王却甘之如饴,武帝的帝位来的太容易,容易到他根本不愿意去珍惜,穆瑞不同,他和皇位擦身而过,他渴望大殿的铸金龙椅,也珍视每一个靠近皇权的机会。 皇陵祖祠里,穆瑞一身明黄色的绣莽缎服,腰系玉带,还坠着一枚白玉莽龙,那龙目栩栩如生,好似活物。穆瑞润手焚香,静静跪在祖先的牌位前,注视着先帝的牌位,满是皱纹的脸上溢出丝丝得意。 ——“父皇…”穆瑞幽笑,“当年你抱憾的事,已经在儿子手里达成,世上轮转,该是我的,就是我的,您的好孙儿,我的好儿子,已经稳坐储君之位。皇兄身子每况愈下,应该很快就会下去陪你…到那时,我穆瑞的儿子,就会登上皇位,君临天下。我虽非太上皇,却是真正的皇者之父,一手把他扶植上位的父亲。” 穆瑞虔诚叩首,他是真心感激上苍,给了自己一个争气的儿子,也让多年大计得以顺利至今。如今,他们父子离结局只差一步,一步。 皇陵外 凛冬的苦寒让脚下的土地冻做冰块一块,马蹄踏上都会发出一声声战栗,碎裂着脚下的冻土。穆陵一把勒住马缰,汗血宝马仰天长啸,高高扬起了前蹄,鼻子里喘着粗气。 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