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二人在当天下午就抵达c市,却因为某些原因,在车里等了两天。 不需要基因证明,只需看顾铂峥和祁白严那双相似的眉眼,两个人弗如复制。 他太像他了,即便三十年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养成,让他不如顾铂峥那般气势逼人,眼光凌厉,可那宛如刀削般细长锋峻的眉形,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更相似的人。 没有人能像顾铂峥,除了他和叶昕虞扬的儿子。 书房里久久沉默。 祁白严看到顾铂峥的第一眼,猜到了来人与他的身份,却没有猜到他的地位。祁白严如何也猜不到,他竟然有这样的身世。 沉默继续蔓延。 祁白严开口:“先做亲子鉴定罢。”这样的身世,对祁白严来说,坏多于好。他会顺从事实,但不一定要为此有什么改变。 他确实是五岁那年被妙觉大师在寺门外捡到,发着高烧,等病好,已然什么都不记得。小时候妙觉大师也常常问他有什么熟悉的记忆,祁白严全不记得。 “可以。”叶老太太道,“你是不是不想回去?” 祁白严一顿。 老太太不等他回话,径直道:“我们不逼你,也不改变你。你还是你。”顿了顿,语气有些轻,“我们却也永远是你父母。” 坐她身旁的老男人抱住她。 两位老人走后,祁白严坐了一会儿,走出书房,唐施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,不知站了多久,见他出来,只是看着他,什么也不问。 祁白严走过去,将人抱入怀中,道:“可能,我找到我的生父母了。” 唐施心一紧。 对三十六岁的祁白严来说,“父母”或许只是一个概念。曾经缺失的东西,该永远补不回来了罢。 唐施抱紧他,无声安慰着。 粥已经冷了,祁白严重新热了一下,唐施在一旁喝粥,祁白严看着她吃东西,给妙觉大师打电话。 打完电话后,又把情况简单告诉唐施。唐施一样免不了地吃惊,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。唐施有些无法言说的担心,“会有什么事吗?” 祁白严半晌方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 小姑娘细细的手突然抓住他的,天真而执拗,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我都在你身边。” 祁白严笑,凑过去亲亲她唇角,“我知道。”心情突然放松许多。人世间许多烦恼,不过来自想要更多,然而他并不想要。 看唐施还是有些担心,祁白严岔开话题,笑道:“给学生们的喜糖盒已经订做好,明天早上该是能到的,负责人叫我们有空可以过去看看。” 唐施惊喜道:“这么快?” 祁白严点头,“明天去看吗?” “嗯!”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,唐施和祁白严去礼盒定做手工店,看到了半个月前订做的喜糖盒子——两寸大小的方形马口铁盒,盒体中国红,凸纹金色,为对称吉祥纹,正中一个篆体“喜”字,“喜”字下面,是小巧的篆体“祁唐”,微微凸起,散发着耀眼的光。 比唐施想象的还要好看,唐施惊喜不已,想来他们的学生们也会非常喜欢。 唐施原本想亲自将巧克力装进盒子里的,但当祁白严告诉她人文学院有一千零九十八个学生时,唐施默默放弃了。 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,祁白严带着唐施,蜜月去也。 新婚燕尔,不该被其他任何事情打扰。 唐施终于看到最北方的雪,在大雪呼啸的天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