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出话。 祁白严听那边并未答话,亦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好,再道:“不说也可以。只是我第一次送女性礼物,或许选得不好,你不要不开心。” “您认真选了,我就开心。”唐施哑着声音道。 “好。”祁白严笑笑,“那就这样罢,有事电话联系。” “嗯,您照顾好自己。” 半晌。 祁白严道:“无事也可以联系。”神色又有些不自然,“走之前我叫学生帮忙下载了微信,你们年轻人爱上网,听说那个也可以联系,网上常聊。”竟像个一恋爱就黏黏糊糊的小伙子。 越活越回去。他想。 唐施又何尝不是。她满心满眼全是祁白严,祁白严是神,祁白严是天,祁白严是地。她爱着他,敬着他,都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才好,怕一不留神,就可以看着他看一天,被人当傻瓜。 祁白严为她所做的这些细腻妥帖的改变,因为无比诚挚,而无比珍贵。 她上辈子应是一生修佛,所以这辈子修到祁白严。 “好。”唐施软软答道,“我们网上聊,祁先生。” 祁白严最喜欢听唐施叫他“祁先生”,小姑娘每次叫完脸都通红,带着无上的崇拜和娇怯。按理说祁白严功成名就许久,早就对此免疫,却偏偏就是这么奇怪,别人叫就是一个称谓,唐施叫就是亲昵特别。 看见有人过来提醒他时间,祁白严不自觉对着伦敦早上空旷的街道笑,柔声道:“那就这样。” 挂了电话,唐施捂住砰砰直跳的心,对自己说道:加油呀,唐施,不要让他失望。 唐施决定主动去找段主任说明情况。 段主任听了她的话后,沉默良久。 “你当时为什么想到这个论点?” 唐施完整地复述了当时的情况,并把观点形成的过程都说了,还提及大量的元曲原典。 段主任又沉默良久,道:“……这件事不是我信就能解决。我可以相信,院长可以相信,可是学校呢?国刊呢?□□呢?他们会信?” 唐施又有些想哭,忍住了,坚定道:“但我没有抄袭,这是没有证据的事实。我不会承认。” 段主任叹一口气:“我们也不想这样。这件事对学校的声誉也不是很好,院长很生气,校长也是,而且肯定会公事公办。如果你能找出证据证明清白,那是最好的。我也愿意能帮就帮。” 唐施咬唇,默了半晌道:“段主任,我能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出来的吗?” “是黄冀老先生写举报信举报的。”段主任说到这个,也是不知道怎么说,黄冀老先生是研究元曲方面的泰山北斗,一生刚正不阿,最是讨厌学术界的某些歪风邪气。他写举报信,怎么不可能被重视。 “黄冀老先生?” “对。”段主任道,“他在期刊上看到了这篇论文,又恰巧看过那个外国作者的,觉得二者相似之处太多,就把两篇文章找来对比,然后举报了你。” 是了,卡洛斯是黄冀老先生的门徒,黄冀老先生肯定看过卡洛斯的文章,说不定还给过意见。黄冀老先生一生醉心元曲研究,唐施的元曲论文发表在国家核心期刊上,被他注意到也不难。 多少的巧合,全被她遇上了。 “您有黄冀老先生的电话吗?” “有。”段主任看着她,“你要联系黄老吗?唐施,你的说辞只能让身边亲近的人相信,说给黄老听,黄老不会信的。” 唐施笑笑:“不能因为他不信,我不说。自己有了冤屈,自己都不解释,谁相信?解释代表我的态度。” 段主任把联系方式给了唐施。 唐施回到公寓,先做了一番自我平复,拨出电话—— “您好,我是黄冀,您是?”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