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今天的拍摄成果拿给池迟看,看到最后十几分钟的部分,池迟的脸上露出了很满足的笑容。 仿佛只要能呈现出来那个眼神、那种状态,就可以让她忘记世界上一切的伤痛。 温潞宁搬了个凳子坐在池迟的跟前和她一起看… 离开摄像机,她真的跟林秋不一样。 可是在摄像机下面,她一点点的揣摩出了一个和他内心那么契合的林秋。是的,揣摩,他用自己的想象力去构建了一个场景,池迟也是用自己的想象力一点一点地去摸索他的思维。 她成功了。 想到刚刚看见的“林秋”,温潞宁的神思有点恍惚。 “我这几天拍不了打人的戏了,下午可以拍点文戏。” 池迟淡笑着对温潞宁说,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。 温家夫妻对着池迟简直目瞪口呆,自家儿子是自闭症也就算了,这个姑娘被打成这样下午还要接着拍戏这是偏执狂么? 只有温潞宁不以为意,他点点头:“我们去公园。” 温家人离开了房间。 池迟吃力地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笔记本,右臂有点疼,左手的两根手指似乎有挫伤,她用手掌压着本子慢吞吞地写着笔记。 “林秋,热爱跳舞,从小饱受家庭暴力的影响,起初有轻度的暴力倾向,是校园暴力的施加者。整个电影的过程,也是她梦想破灭之后,从轻度暴力倾向发展为重度暴力倾向的故事。” “如果将剧本的结构进行切割,需要从其中辨别出哪里是温潞宁亲眼所见的真实场景,哪里是他想象中的……” 中午陆女士的时间太紧,勉强做了个蒜泥蒸茄子,焖了三个鸡蛋,炒了一盘火候太大的香菇菜心,又让温新平去买了两个猪蹄,他们一家三口吃一个,给池迟单独吃一个。 陆女士的财务小本本上记下了这餐的花费,还在旁边特意标注了:“小池太瘦太累,要多吃肉。” “当演员真的是太苦了啊。”她对自己的老公说,一边说着一边给他的肩膀上揉着红花油,房间太小根本摆不下拍摄架,扛着摄像机连续拍摄了一个小时,温新平的手臂也酸痛的很。 温新平苦笑着摇摇头:“能苦成她这样的可绝对不多,我是第一次见到拍第一场戏就被打到鼻青脸肿的小新人,看着吧,不说为了小宁,一个电影能找到池迟这样的演员,那是运气。” 此时,温潞宁就站在自己父母的房门外,他本来想要敲门的,听见自己爸爸的话,他在门口顿住了。 运气么? 下午出门的时候,池迟在脸上戴了口罩,她白皙的脸庞上青紫越发明显了,还是别吓到人比较好。 他们一行三人坐着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去往五站地之外的公园,走的时候,金大厨的呼噜还在那个小房间里打得震天响。 春光正好这四个字,仿佛正是用来形容此时的江南,天碧若洗,新绿生发,灰瓦白墙都在阳光下变得剔透了起来。 池迟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,恰好车子行驶的路旁有几个不知为何溜出校门的中学生,三个高大一点的孩子围着一个矮小一点的不知道在做什么。 坐在池迟身后的温潞宁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:“站在中间那个,我小时候也是那样的。” “哦。”池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。 此时,汽车在一站停靠。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