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嶷小心地问:“那……三姨是不是能召回来了?楣州也太苦、太险了。” 桓琚摸摸下巴:“你自己问她,她恐怕是不会回来了。” 桓嶷瞪大了眼睛:“这是为什么呀?” 桓琚笑而不答。 桓嶷大着胆凑近了桓琚,扯着他的袖子小小地摇了两下:“阿爹~告诉我嘛。” 桓琚眼睛嘴巴都张得圆圆的,生气也忘了,吃惊地问:“你这是在撒娇吗?” “轰”桓嶷的脸变得通红,不摇桓琚的袖子了,手依旧没有放开:“算、算吧。” 桓琚道:“袁樵为她去楣州,她怎么会独自回来呢?也不宜独自回来。” “那袁樵?”也算立功了吧?能不能回来了呢? 桓琚道:“楣州正需要能干、肯干的人,他还是留些时日吧。” 桓嶷还要再说话,程祥小步过来,在程为一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什么,程为一凑上前来弯了腰。桓琚知道程为一有分寸,开口必有要事,止住了话头,问程为一:“何事?” 程为一道:“楚王求见。” 桓嶷知道,楚王说的是他的叔叔,桓琚的弟弟,心道:【他来做甚?】桓琚做太子的时候,兄弟们对他的威胁就不大。及至登基,老太尉虽然把持朝政,对桓琚还是大力维护的,将对桓琚有威胁的人也除了不少。到桓琚自己掌权,挟铲除权臣的威力,将众兄弟压得抬不起头来。 桓琚一朝,宗室比亲兄弟更得重用一些。楚王一朝猫着,他的新闻甚至比梁家还要少。对朝廷政事也极少发表什么意见,整天在家中赋闲。他这般识趣,桓琚也不亏待他,一应的供奉都是极好的,王府也给大个的。 “他来做什么?”桓琚也这样问。 程为一看了程祥一眼,程祥道:“回圣人,楚王是来请求与王妃离婚的。” 桓琚吃了一惊:“他们怎么了?” “奴婢也不知道。” “快宣!” 楚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端正男子,眉宇间微带一点愁绪,步入两仪殿,投到桓琚坐下:“圣人,臣请离婚。” 桓琚将他扶起:“你多大的人了?怎么也说起孩子话来了?与王妃吵架了吗?你不是这样的人呀。” 楚王的脾气是没得讲的,与王妃的日子也过得下去,如胶似漆的说不上,相敬如宾还是凑合着能办到的,并不曾听说有什么了不得的矛盾。 楚王道:“臣不是说的孩子话,臣已上表。” “那是为了什么呢?” 楚王道:“臣生来便姓桓,不想死后被削去宗籍呀!” “哦!”桓嶷先想明白了,凑到桓琚耳朵边上说:“楚王妃是杜氏女。” 桓琚一点也不尴尬,大大方方地说:“又不是每个杜氏女都不好,你这样做是要伤了孩子的心的。” 楚王道:“就是为了孩子!”他的胆子被皇帝哥哥收拾得很小了,绝不肯再担这样的风险。杜氏不单招了桓琚的厌恶,还与太子生母之死有关。楚王早就想撇清与杜、赵两家的关系了,只是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彻底斩断而已。赵、杜两家被桓琚清洗的时候,王妃可也哭了好几天,甚至要求他为皇后求个情,当时楚王就已经很不乐意了。 他尚有姬妾庶子,没了杜妃母子,他也缺不了人。有了杜妃母子…… 楚王说得大义凛然,桓琚也不肯给弟弟一个承诺,沉吟了片刻,道:“唉,我们兄弟婚姻上头都有些不如意。” 楚王哭道:“五哥既然也知道其中的苦楚,何不帮帮弟弟呢?” 桓琚道:“多大的人了?不哭,不哭,帮,帮。三郎,你傻站着做什么?” 桓嶷机灵地将楚王搀起,小声安慰:“阿爹已经许了您了,别哭啦。”又让人打水来给楚王洗脸。心里对楚王也有一点意见,【这样就离婚,楚王未免有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