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姑通过她的帕子上残茶,发现茶没问题,是茶里放了一种花蜜。 香片茶本就是花茶,花茶喝得就是花香四溢,这种茶极为受女子追捧,女子都喜甜口,放些花蜜增添其甘甜,这种做法并没错。 错就错在这花蜜不是别的,是薰草的花蜜。 所谓薰草,又称香草,此草在古书上多有记载,又因多产于永州零陵,也有人称之为零陵香。 薰草乃是最常见的香草,多用于调香配料,可在《医林集要方》中却有一关于薰草的偏方——用薰草研韧末,黄酒途服二钱,连服五日,可在一年之内不受孕。 这偏方算不得冷门,很多避子汤里便掺有薰草。但薰草即是香草,香味就难以遮掩,普通人只要知道香草是什么味道,轻易就可分辨出。 所以这种东西极少会有人用在后宅阴私上。 无他,太容易被发现。 可太子妃的茶里却舍了熏草,而是采用了熏草的花蜜,若不是晴姑姑嗅觉过人,幼年又听说过有这种据说每年产量极少的花蜜,是绝对不会发现的。 通过花蜜,薰草浓郁的香气被去掉,就不再令人容易发觉。虽然药性大减,但也多了一层从脉象上看不出来的益处。 晴姑姑说,这种茶对女子身体的损伤微乎其微,多于用前朝贵族女子避孕之用。因为药性轻,便需每日都服,才可起避子效用。再结合太子妃排侍寝日子的手段,几乎可以算是万无一失。 这件事是盘儿花了两世时间,还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了些内情,刘承徽不可能会知道。那么如此说来刘承徽定是和盘儿一样发现了茶中有疑点,却找不到证据。但她还是以此来提醒盘儿,是想让盘儿提防太子妃? 是了,只能是这个原因。 就像她前世一样,身体没问题却一直怀不上,自然是哪儿出错了,只要心中有提防,就会避其如蛇蝎,看对方做什么都是别有居心。 可刘承徽为何要这么做? 提点了盘儿,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? 若说她是想从盘儿这儿分一杯盅实在不像,这几回刘承徽来是来,但一般都不会留到太阳落山,若真是想从盘儿这分宠,她肯定冲着偶遇太子来的,可她恰恰又避过了这个时间。 盘儿心中有些烦躁。 人就是这么奇怪,不知道的时候好奇,若是半知半解那就更令人烦躁了。可就算真有人将答案公示出来,又会半信半疑去想这到底是不是真的,又或是骗人的。 她觉得刘承徽成功了,至少成功搅坏了她的心情。 “不管她,她若是还有目的,肯定还要来。” 可刘承徽却没再来了,甚至人前人后和盘儿除了寒暄再无其他的话,甚至有些躲着她。 申时刚过,毓庆宫就有人来传了话,说太子爷等会儿会过来用膳。 刚好香蒲正打算去膳房安排晚膳,盘儿就又加了几个太子爱吃的菜,命香蒲一并安排了。 酉时过半,太子来了。 随着他的到来,西厢外面多了许多太监,相反东厢那边安静得仿佛没人似的,大门紧紧地闭着,连奴才都看不到一个。 那日赵曦月在院子里拦了太子的去路,虽事后太子并未降下责罚,也让赵曦月颜面尽失。于是她就病了,已经连着很多天没去继德堂请安了,不过继德堂那儿倒是告了病,太子妃还为她请了太医来看诊。 从那以后,东厢上上下下都变得异常低调,只偶尔传出的浓烈的药味,诠释了里头人的处境不好。 太子走进西厢时,身上还带着腾腾的热气。 他穿了身杏黄色绣龙纹的袍子,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,里三层外三层的,盘儿看着就热,他倒是处之泰然。 不过太子就有这样的魅力,本来挺热的看着他就不热了,只有那汗湿了衣领子,告知人其实他也是挺热的。 “您还是先沐个浴,换身衣裳吧。”说完,盘儿也没等太子答应,就命人去备水了。 太子笑看了她一眼,已经放弃去说服她要懂得规矩。 说来也是,太子向来是个注重规矩的人,偏偏规矩在盘儿在屡屡被破。也是盘儿知晓轻重,和他处了几乎一辈子,她太清楚在太子面前,什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