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辞:“我真的是无从入手。” 唐糖哼一声,指着杂物与杂物间暗藏的那口暗门:“无从入手?只怕三爷是正要下手,被我给撞破了。自打今夜您初初入这所宅子,想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,难道不是?用不到我不如明说,若不是我对这玉玺亦有些兴趣,才不稀罕回来一探。” 纪陶本来心中悲号,之前刚好容易哄得糖糖点头愿意回家,结果他几句无心胡话,又将人开罪大了。听她这么此地无银一表,才不禁莞尔,这家伙分明很是着紧他,绝不肯言明罢了。 “糖糖,此物……” 唐糖正他的伤忧心,再指那处暗门,正色骂:“三爷废话忒多!既为的这个来的,得不了手什么都是白讲。我问你,方才不曾按下去,可是担怕此间内藏暗弩?” “是。你觉得会不会有?” 唐糖指指东侧屋角:“多半有。三爷身上想必常备银针之类暗器,如果假设立于那处,发银针到这个暗门……” “我算算,暗门的位置凹嵌在里头,若能稍稍出来一毫……” 唐糖嗤:“要是位置生得不那么刁钻,我自己就可以了,何须问你?一枚太轻,必定不够触发。至少须得十枚齐发,三爷有无把握?” “权且试试。” 纪陶自他靴侧一气捻出二十枚银针来,行至东屋角一处隐蔽角落,捏紧银针往那暗门处稍稍比了比。 “糖糖过来。” 唐糖依言走去,亦将自己随便藏了一处,纪陶却不满意:“藏我身后。” 她扫一眼他身后那个角落:“你身后也太挤了,撞到后壁怎办?我可没时间分辨壁上有没有机关。” “但你这立的地方不大安全,若内藏弩机,连发之时必会伤了你。”纪陶将她一把揪到身后。 身后果真差那么一点就会贴着阁楼狭窄的斜顶,唐糖立得很是局促,纪陶将她双手从后头拖前来,一左一右环于自己胸前:“这样就可以了,现在别动就好。” 这个姿态相当于唐糖从后头紧紧抱着他,十分暧昧尴尬。唐糖被逼无奈,连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心跳声惊动了纪陶,扰他行事,更教他笑话。 然而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,捏着银针又比了比,却忽然有心思发问:“怎的不舒服么?同三哥一样……糖糖,你知我头回犯这心悸之症,是哪一年?” 唐糖听得心中一紧,羞着脸问:“裘宝旸是不是也知道你是个假货,陪你演戏瞒骗于我?” “怎么可能。” “那三爷泡妞的法子,想必是从前同宝二爷学的罢?” “什么话。” “哼,自从知道你是古往今来头号骗子,我不知有多嫌弃,总之往后那这种没皮没脸的话,三爷还是少说。” 是时纪陶未语,唐糖正当不解,却听细小的“嗖嗖”之声,他手上银针竟已出手。 唐糖她凝神欲辨,昏昧灯光里却根本看不清那一束银光的去处,只听一阵爆裂般的巨响,又像是钝器对抗的声音。 原来那一堆杂物像是被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一般,木头铁器往屋四周飞打不说,巧不巧那些铁器打在了墙上,还会顺便触发这阁楼之中的其他机关。搞得一时镖雨箭雨如注,整间阁楼简直乱作一团,倒像是遭了强兵洗劫。 纪陶幸有那乌金短刀以供挥挡,这东西削晶石如削豆腐,削铁削木哪里还在话下,在他面前得以纷纷化解。 唐糖有人遮挡风雨,毫发无损,悄悄探出脑袋来观战。屋子里凌乱劲头又持续了好一阵子,慢慢歇下来,暴风雨住了。 纪陶知道唐糖半个脑袋在外,捏她鼻子一捏一个准:“你看。” 唐糖早看见了,那堆杂物里头,自然是藏了重要东西。如今那些障眼的阻挡尽去,现出内藏之物,居然是一具模样特异的棺椁! 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