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肯把钱给你花,不如自己去挣钱,不管是去挣工分,还是跟兴国一样捡了蝉蜕去卖,都比你求别人要钱理直气壮地多。” 齐兴民终究年轻,被数落两句就面红耳赤,但很快又愤恨地咬牙:“我要上学哪有空上工?捡蝉蜕又能卖几个钱?都不够我一周的生活费。” 齐悦冷笑打断他:“小钱你看不上,你是打算挣大钱么?” “等我毕业招了工,就可以挣大钱,就跟小姑一样。”齐兴民抬起下巴。 齐悦是看明白了,齐兴民就是个吃不了苦又眼高手低的主,这样的人她懒得再跟他讲道理,顺着他的话点头道:“你小姑有钱,她要听了你这志向,肯定会拿钱出来支助你的,你去找她吧。” 说完,抬脚就走。 听了她的话,齐兴民眼睛一亮,但看到齐悦走了,他忙追上去挡住她的路,一脸理直气壮地冲她伸手:“我没钱,借我车费,我去找小姑。” 齐悦只觉得这齐兴民完全传承了二房夫妻的不要脸,她也不拒绝:“我一早说过,跟我借钱要写欠条。” 齐兴国这次痛快点头:“行,我给你写欠条,我要借五块钱。” 听到他狮子大开口要五块钱,齐悦也没生气,不急不缓地道:“从镇子外头的公路上等市里的班车,一次是五毛钱,往返一块钱,你借五块钱准备往返几次?一周之内还不上拿什么抵?” 或许是觉得自己能从小姑那借到钱,齐兴国虽对齐悦锱铢必较恨得要死,但还是痛快签了欠条,也约定一周之内还不上就拿以后的生活费抵押。 齐悦对他一心要撞南墙的姿势很欣赏,也没再为难他,收了欠条就把钱给了他。 第二天一早,齐兴国就留了张纸条跑走了,气得王淑芬大骂,也由此很快传遍了村子。 有人打趣道:“兴民他娘,你也别骂了,兴民去找他小姑,说不定真能借到钱,你们以后也就不用操心他的学费了。” “我呸,就我那抠娘家补贴婆家的小姑,她要能掏出一分钱给我家兴民,我王淑芬跟她姓!” 顿时有人笑道:“你嫁进了齐家,可不就跟着齐家人姓,你这赌咒可算不得数。” 王淑芬被噎得半死,骂咧两声,挑着箩筐随着人流去上工。 “齐兴民哪有钱买车票?你借他钱了。”齐老太太一听就找到源头,开口问齐悦,语气却肯定。 齐悦也没隐瞒,将昨晚的事简单说了,她原以为老太太会数落她两句,结果还真数落了。 “你有钱给谁不好,给齐兴民,准备打水漂啊?” 齐悦默,心情也有些复杂,这老太太三个月前还宠齐兴民跟宝贝一样,之后说丢下就丢下,半点不留情,就是自己这个半路穿过来的堂姐都做不到老太太这般绝情。 齐兴民跑的第一天没回来,第二天也没回。 第三天齐悦送晒成黑炭的黄三七回镇上,中午赶回村子,就听到齐家老房子传出一阵吵闹声,劳累了一上午的村民还兴致勃勃地赶去看热闹。 “杀千刀的齐月娟,我家孩子去了别说饭菜招待了,连住都没让他住,直接给赶到大马路上,有她这么做姑姑的吗?她怎么不去死!” 王淑芬的骂声又尖又利,有村民火上浇油问了一句:“兴民不是去找他小姑借钱的嘛,借到了没有?若是借到了,躺两天大马路也行啊。” “呸,那杀千刀的一毛不拔,反说我家害了她丢工作,反要我家给她钱,我呸,我挠死她个不要脸的贱货!” 王淑芬越骂越难听,得到消息的齐永福赶了过来,沉声喝道:“骂够了没?没够就回你娘家骂去!” 王淑芬立马缩了脖子,又满脸不甘地把蓬头垢面的齐兴民往齐永福跟前一推:“爹,您看看您这大孙子,他被齐月娟害成什么德性了,爹不能不管啊!” 齐永福脸色不好看,冲着哭喊做戏的王淑芬冷哼一声:“分了家了,我这当老子的还管得了你们吗?” 王淑芬听出他软了心肠,心中一喜,立马点头:“管得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