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静淡淡瞥了子韶一眼,子韶连忙噤声。 成静微笑道:“今日便罢了,在下与小娘子改日再续。”说着,他低眸摇了摇手上的花,那笑容带了一丝忍俊不禁,又道:“多翁主好意。”说完,便抬手对她一礼,谢映棠连忙还礼,眼睁睁看着他远去。 她在小庭院里伫立须臾,忽然有人上前道:“翁主,公子让您进去。” 谢映棠:“……” 糟糕,忘记是在她阿兄眼皮子底下了! ……后来之事,不说也罢。 只是翌日,谢映棠又从她的闺阁里掏出了落了灰的白玉棋子,她想起成静颇爱下棋,便命红杏悄悄地将棋子送到隔壁成府,里面附赠一张小纸条:改日愿与君共弈。 谢映棠抱着猫儿焦心地等着,直到红杏回来禀报道:“小娘子,成大人收下了。” 她大喜过望,隔了两日,又打听到成大人喜欢烹茶,便去了谢定之那里一趟,从她爹手上顺了不少珍贵的茶叶,又命红杏送去了成府,附赠小纸条:口感颇好,请大人一尝。 又隔三日,谢映棠想起母亲手上有珍藏的名家字帖,乃是先人孤本,对文人来说,此物千金难买,她打好了主意,又在母亲面前软磨硬泡,长公主看透了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,索性用那字帖将她打发了。 于是翌日,成静正在看一则卷宗,便看见管家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。 他冷淡一扫,“又送了什么来?” 管家笑道:“孤本字帖。” 成静面色微变,抬手打开那盒子,略略一看,便沉声道:“无功不受禄,将此物退回去。顺便转告翁主,让她日后不必再送了。” 管家迟疑道:“那……之前的棋子和茶叶呢?” “悉数退还。” 管家惦念着对方毕竟是谢家,加之翁主身份尊贵,这般驳了面子也实在不好,忙劝道:“翁主到底还是喜欢郎主您,小的以为,要不就将字帖归还了,其他之物还是留下……也省得翁主心里不快。” 成静眸子淡淡一阖,懒散道:“随你。”说完,将手上卷宗往桌上随手一掷,身子后仰,假寐起来。 管家忙退下了。 回禀谢映棠的说辞并无那般干脆,只说受这般大礼,实在有愧。谢映棠一想,成大人确实是君子之风,不喜白受了馈赠,便也只说了一句“是我唐突了。”管家回府后,不敢扰了郎主歇息,便也没有将这种客套话转告。 翌日,谢映棠早早起身,想着许多日没有见过成静了,便搬石头在高墙下堆起,她提着裙摆踩着石头,爬到了墙头。 成静正在树下自己对弈,便看见谢映棠探出了一颗小脑袋,笑着唤道:“成大人早啊!” 他身边的侍卫吃了一惊,成静以盏遮了笑意,颔首道:“翁主早。” 她趴在墙头,摇头道:“我说过了,成大人不必唤我‘小娘子’,唤我名便好。” 成静好整以暇地反问道:“我唤你小娘子,与你唤我大人,不是同一个道理?” 谢映棠愣住了,她看着成静俊美无俦的脸庞,忽然小脸一红,小脑袋便缩了回去。 转眼四月,尚书令江施六十大寿。 江施与谢定之共事多年,关系颇好,寿宴之前便特意交代了谢定之,参加寿宴之时切要带幺女前来,谢定之无奈,想起那不省心的女儿,便提前提点了谢映棠一番,当日带她去了。 四月的晚风最是撩人。 月光洒在一汪剔透湖水之中,和红灯笼的光交织着。 亭上歌舞不绝,府中车马来往,皆是世家大族、当朝重臣。 一辆镶金砌玉的马车停在江府门前,四马驾辕,高悬族旗。来往无论官员或是平民,皆纷纷侧目,更有甚者忙迎了上来,热络地巴结起来。 谢映棠慢慢走下马车,跟在父兄身后。江府仆人见谢定之亲自来了,忙笑迎了上来,拱手道:“大人快快上座,还有谢尚书,这位是……” 谢映舒冷淡道:“是家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