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趁着吃晚饭时间多,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说,陆明文陆建勋陆红英毫不犹豫附和,“妈,你放心,咱现阶段的目的就是干活扫盲,其他的不考虑。” 陆明文是被伤了心,短时间内不想结婚,陆红英则是舍不得离开家,换作以前对她来说在哪儿都差不多,如今不同,她舍不得两个侄子,舍不得薛花花。 至于陆建勋,一则自己小,二则怕娶个孙宝琴那样的女人,甭管人跑不跑,太浪费粮食了,不划算,他要娶个带着粮食嫁给他的,顿顿吃饱饭…… “成,我们继续扫盲,拼音字母笔画大家多多巩固,夯实基础,考试就考这个,至于数学方面,今天我让陆明媳妇教了我加减法,我觉得你们肯定感兴趣……” 陆明文和陆建勋果真露出好奇,“什么是加减法?” 薛花花把准备的泥团子拿出来,让每个人数10个放在跟前,认真解释加减法的算法,老实说,有泥团子,数得清数的都能算,几个来回下来,陆明文有些飘飘然,“妈,是不是太简单了点?”加法就是把两个数字凑堆,减法就从多的里边将其数出来的,剩下的就是结果。 简单! 薛花花挑了挑眉,收回泥团子,随便说两个数字让他们算。 陆明文顿时焉了…… 人果真不能太飘。 学了加减法,陆明文和陆建勋兴奋得睡不着,尤其听薛花花说以后能自己算自己的工分,多牛逼哄哄的事儿啊,两人躺在床上,憧憬自己往后像会计噼里啪啦打算盘,当着众多人的面出风头惹得大家伙崇拜不已的场面,高兴得蹬床,陆建勋问陆明文,“二哥,咱真的能自己算工分?” “妈说能就绝对能,对了四弟,三加五等于多少?” 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 “睡不着,不如找点事情多。”陆德文理直气壮。 陆建勋掰着手指头数了数,“8。” “哦,咱睡吧,明天还得干活呢。” 陆建勋不太明白了,“你不是说睡不着吗?” “现在睡得着了。”陆明文闭着眼,侧躺而睡,双手不断拨弄着手指头,他妈说要多练习才会有收获,他随便说了个数字,六加八等于多少?然而又遇着难题,手指头不够,他翻过身,“四弟,把你的手伸出来。” 陆建勋云里雾里,听到他哥摸着他的手指头数,“123456” “二哥,你还在算呢?” “对啊,马上要考试了,为了米饭和鸡蛋得努力啊。” 陆建勋来了精神,“对,不能输,二哥,你考我,你考了我我又考你。” 兄弟两叽叽咕咕越来越兴奋,还是薛花花在外边骂人,两人才停了声,他妈骂他们,“大半夜的不睡觉要修仙啊,修仙去山洞,别打扰别人睡觉。” 震于薛花花虎威,兄弟两不得不闭眼睡觉。 不过在家里有薛花花守着他们施展不开,到田里干活就是他们的天下了,兄弟两先复习了遍拼音字母,开始考察笔画,汉字,加减法,两人整得比农忙还紧张,和他们的朝气蓬勃不同,周围的知青们个个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,看兄弟两满满精神力,羡慕不已。 要知道,昨晚他们几乎一夜没睡,梁兰芬在院坝沿边烧一口灶不算,整整烧了两口左右对称,在房间似乎都闻着有股呛鼻的烟味,害怕梁兰芬半夜梦游起床烧柴,他们把灶房的洋火藏了起来,想想不放心,商量后决定连夜把两口灶给铲了,免得以后再起什么幺蛾子。 半夜借不到锄头,全靠手和棍棒。 说起这个更来气,以前没见梁兰芬勤快,烧灶她倒是手脚麻利,下午砌的灶,到晚上就硬邦邦的跟铁块似的,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灶铲平了。 忙到差不多早上四点多才回房间睡觉,还没睡着呢,灶房就传来梁兰芬独有的嗓音,“洋火呢,洋火呢,我煮饭找不到洋火了。” 气得知青们想骂爹,她到底还让不让人清静了。 没休息好,整个人提不起精神不说,拔草都没力气,相较而言,割红薯藤的梁兰芬气色不要太好,约莫身体彻底好了,干了一上午的活都不显累,下工碰到人还会主动打招呼,心情开朗得像是换了个人,梁兰芬以前眼睛长在头顶,说话尖酸刻薄,逮着人就训话,突然变得亲民,好多人不太习惯。 陆明文便是如此,陆建勋让他避着梁兰芬,别惹事上身,下工后他和陆建勋特意走远些的田埂想避开,谁知隔着三块田梁兰芬都能冲他打招呼,“陆明文同志,你下工了啊!” 吓得陆明文浑身抖了抖,战战兢兢的回,“是啊,你也下工了啊。”刚说完,就看旁边陆建勋阴恻恻的瞪着他,他回过神,赶紧捂自己的嘴,他咋就忍不住呢? “没出息的,打个招呼就把你魂儿勾走了是不是,你忘记她批你的时候了?不长记性的……”陆建勋恨铁不成钢,拉着他忙往前边走,“以后她再跟你说话,你只当哑巴没听见。” 陆明文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