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十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:“但是裴宵衣在伤他。” 青风反问:“下死手了吗?” 戈十七愣了下,又看了眼纠缠中的二人,这才发现,尽管裴宵衣的武功远在春谨然之上,后者也确实半点没近人家身,光挨打了,但裴宵衣在急怒之下仍留着分寸,看似抽得凄惨,却也并未真伤春谨然的命。 “松开吧。”戈十七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淡。 青风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脸色,然后才缓缓松开钳制。 戈十七将暗器收回怀中,转过身,去到角落,不再去看背后的激战正酣。 青风望着他的背影叹口气,有些后悔掺和这趟西南之行。 最终,这场悬殊的比武以春谨然一身鞭痕收场。 说是比武,其实更像是泄愤,然而这愤似乎并没有泄爽,胜利者和落败者脸上的表情都绝对称不上好。 围观少侠们的心情也很忐忑,瞎子都能看出二人之间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,是不武斗了,改冷战了,根本换汤不换药。 “那个,”杭明哲弱弱地打破窒息压抑,“筏子没了,咱们怎么办?” 这是一个与当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。 但是,问得好! “要不先原地休息吧,”房书路赶紧接话,“正好这个地方宽敞,咱们也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。” 众人连忙点头:“嗯嗯,可以可以。” 就这样,中原少侠们四散开来,想“商量”的三三两两凑到一起,不想或者懒得费脑子的就爱干嘛干嘛去。 春谨然则被丁若水一把拉到僻静角落,疗伤。 “你是猪吗,拿个破刀你以为就能打得过人家了!”丁若水又生气又心疼,一边挑着比较严重的伤上药,一边唠叨。 “输人不输阵!”春谨然仍一肚子火,可这火里,更多的是委屈,他也说不出这委屈的来源,可就是憋的难受,酸的生疼,接下来的话也变了调,“他凭什么总那么抽我啊。不管场合地点,想抽就抽,我该他的欠他的?这次对,我先动的手,可也不能就这么没头没脸的抽我啊,而且以前呢,以前凭什么啊,你不知道,我忍好久了,挨他一鞭子真他妈疼得要死,我都落下阴影了,我现在一看他手指头动都哆嗦,我哎哎哎你轻点——” 丁若水不乐意听他这些废话:“你要真不愿意你别人人家身边凑啊。你自己挑了个有病的,怪谁。” 春谨然扁扁嘴,不吱声了。 安静没多久,春少侠又忍不住嘀咕:“他救了我,我还和他打架,你说我是不是白眼狼?” 丁若水停下手里的动作,认真看向春谨然,义正言辞:“你做的完全正确!” 春谨然喜出望外:“你也觉得我做的对,是吗?” 丁若水用力点头:“当然。人命大于天,任何草菅人命都是不能原谅了,哪怕他是你的救命恩人!”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! 春谨然激动地想给丁若水一个拥抱,后者却先一步被人提溜起来。 “青风你干嘛——” 丁若水吓了一跳,不住地挣扎,却还是被青三公子薅到了一边。 “我还没给他上完药呢!” 青风按住丁神医的花拳绣腿:“那点小伤,自愈就行了。” 丁若水小脸皱成一团:“那我和他话也没说完啊!” 青风无奈叹口气:“说得够多了,再说下去就天下大同了。你还是给别人留点机会吧。” 青风口中的别人,正是裘洋。 丁若水被拎走的同时,裘洋已经坐到了原本丁神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