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安还要忐忑慌张。 历经了方才的事,百里安可再也不觉得这何朝炎害羞腼腆了。但看到何朝炎这副惊惶模样,做贼心虚的百里安,反而镇定了下来。 何朝炎看百里安垂着眼,一副不愿与他说话的模样,就觉得肯定是自己方才那个模样吓着他了,至于百里安为什么在这里的事,他现在明显已经想不起来了。 百里安也不想与他在这里耽搁,本来好好的一桩幽会,硬生生的被这何朝炎搅和了不说,自己出宫的事也被他知晓了,“我要回去。” 一直想要哄他却不知道怎么哄他的何朝炎听他终于开口,连忙站起来,“我送你。” 百里安本来想回绝,但他想若让何朝炎留在这里,那妙音岂不是危险了,思及此,他就将那拒绝的话咽了回去。 何朝炎带着百里安出去,下面看歌舞的孙金瞧见百里安从楼上下来,还一副惊诧模样,对那何朝炎说,“何将军,就是他——” 何朝炎此刻自己都是心乱如麻,全部心神都扑在百里安身上,听到那孙金的声音,就凭空生出些怨气来,“滚开!” 孙金听何朝炎这一声喝令,心里一抖,连忙缩着头退到一边去了。 那些跳舞的舞伎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情况,一下全都呆呆的站在原地。 百里安低着头从这流光画舫里走出来,何朝炎跟在他身后。百里安那样的脾气,如果那何朝炎捉着他为什么在这里一事追问,他早就蔫吧了,但何朝炎却不问这事,还一副自责的模样,就叫百里安心里生出莫名的底气来。 何朝炎牵了马跟在他身后,“安安,我送你回宫。” 百里安道,“我自己回。” “我,我送你好不好?”何朝炎牵的那匹漆黑的大马,也如他主人一般垂着头。 百里安脚下走的越来越快。 何朝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见百里安走的不是回宫那条路,就又追了上去,“安安,你走错了。” 百里安扭过头瞪了何朝炎一眼,何朝炎就又站定了。 百里安看他不动,才又急急的往前跑了几步,等走到巷子转弯处,回头再看,那何朝炎还牵着一匹马站在河岸旁边。他心里松了一口气,他还以为何朝炎会追问什么,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好糊弄。 摆脱了何朝炎,百里安也不敢在那巷子里绕圈,径自往驸马府走去。 现在天色已晚,也不知罗闻佩现在回没回去。 百里安到了驸马府,见府邸前门已经点上了灯笼,几个守卫站在门口,百里安也不敢从正门走,贴着墙壁走到阴影处,扒着围墙往上爬。还好他白天回来过一回,已经摸清楚了路线,轻车熟路的翻回到住的院子。 百里安刚一踩着瓦楞跳进去,就有一道人影从墙壁的另一面走了出来。 翻回到院子里的百里安看到屋子里点着灯,心里就咯噔了一下。他在外面踌躇了一会,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。 百里安敲了两下,发觉门是开着的,他推门走进去,见屋子里有许多雾气,还有水声从屏风后传来。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