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,但证据太明显,那瓶巨毒之物是当着众大臣的面掉出来的,赖也赖不掉,只好同意了卢鸿等人,“好,暂且将张冲关入刑部大牢。” 张冲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被关在幽暗潮湿又坚固无比的大牢里了。 “我得意了这么多年,没想到会有今天。”张冲躺在简陋的床上,眼神茫然,“自从灭了卫氏族人,我便得到了陛下的信任,飞黄腾达,官运亨通啊。” 想到卫氏族人,张冲打了个寒噤。 那晚他和故友相聚,去了醉仙楼,一起喝酒喝到很晚方才醉熏熏的出来。醉眼朦胧中他看到一个女子,那一瞬间他吓得酒都快要醒了。卫家人!这女子长得像极了卫家最后那个活着的那名少女!他挣脱朋友,装作醉酒想吐跑到一边,躲在车子的阴影,听到她身边的人叫她“卫夫人”。 张冲眼睁睁看着卫夫人上车走了,跟朋友打听这个人。朋友以为他是好色,笑着劝道:“你莫要打她的主意了。她是桂园的山长卫夫人。虽然卫夫人只是开着个女子书院而已,但在桂园读书的女学生有来头的太多,你未必惹得起。卫王府的小郡主,会宁侯府的千金,毛老将军的孙女,这些哪个是好惹的?还有燕王四王子的未婚妻,也是卫夫人的得意门生。” 张冲口中答应了那朋友,却不死心,还要继续追查卫夫人的身份。他本想当晚就查,但卫夫人先回桂园,然后去了石桥大街,张冲不敢在京城官员家中胡来,只好暂时放下了。第二天卫夫人回桂园,他便迫不及待派李青李红过去了。谁知不止李青李红丢了性命,他也被牵扯到了谋杀案中。 张冲是皇帝亲信,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皇帝面前的一条狗罢了。真涉及到毒害宣王这样的罪名,皇帝哪会保他。张冲倒是想原原本本把所有的事全告诉给皇帝,把他疑似看到卫家后人的事说出来,可当年是他向皇帝包胸脯担保,说他已经斩草除根永绝后患,把卫家人杀干净了。这时再说出卫夫人的事,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?他不敢冒这个险。 “一定要洗脱了这个罪名才行。”张冲心中焦急,“宣王乃先帝嫡孙,谋害宣王,死路一条,我无论如何不能承认。可是,如何洗脱罪名呢?李青李红是那么死的,临死之前还在往宣王府前爬,我身上又掉下了所谓的巨毒之物……” 想到那个小绿瓶,就想到燕王的陷害,张冲不由的心生疑窦,“我和燕王无冤无仇,他为什么要如此阴险恶毒的害我?难道我在北远之时曾经得罪过他么?是了,我想起来了,前年戎人入侵,燕王要北远军从右翼攻击戎兵,我拖拖拉拉去得晚了。嗯,燕王要么就是因为那件事把我给记恨上了,要么就是觊觎北远的兵权,要把我撤下,好换上他的人。不行,燕王势大,我无力和他抗衡,尽快和他修好,才是正理。只求他不再害我,我就烧高香了。” 张冲这时急于向皇帝求情,向燕王赔罪,还要设法向宣王、太后解释,要做的事实在很多。可他却关在大牢之中,便是长袖善舞也施展不出本事,只好大声唤来狱卒,许下重酬,让他到将军府送个信,把他儿子张民叫来。 张冲进到牢里的时候昏迷不醒,身上值钱的东西早被狱卒翻走了,这时想要贿赂狱卒也没现钱、现物,只好再三央求,许诺若把张民叫来,便酬谢狱卒十两白银。狱卒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,很贪财,讨价还价,让张冲加到二十两,算是成交了。 他儿子张民今年二十岁,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,风尘仆仆赶过来,见了张冲便哭,“爹,我四处求人,平时交好的人家,没有一家肯见我的,这可如何是好?” 张冲叹气,“事态炎凉,这有什么稀奇的?犯不上为这个哭。儿子,当年爹不过是名小吏,若不是为人机灵有眼力劲儿,运气又好,立了桩大大的功劳,也做不到这北远守将。儿子,莫哭了,爹交待你几件事情。”叫过张民,低声吩咐了几句话,张民连连点头。 张冲吩咐张民拿银子给狱卒,张民没带现银,让狱卒跟他回张家取,说好了再加十两,给三十两。狱卒倒也乐意。正好狱卒到了交班的时候,便和张民一起回家拿钱去了。拿了钱,狱卒眉花眼笑出来,在一个小巷子里冷不丁被人打晕了,三十两银子被偷走了,连衣服也被剥了去。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