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这张嬷嬷额头都有些薄汗了,安国公夫人这才进入了主题,问道,“论理嬷嬷管着府上采买,实在是繁忙,今日本不敢唤嬷嬷来的。”张嬷嬷连忙道不忙不忙,她现在越来越觉得今日恐有些□□烦了。 安国公夫人笑着将话一转,又说道,“我最中意嬷嬷的本分,这事儿也可以问其他人,可我偏生中意嬷嬷。张嬷嬷你该是知道母亲这病都病了好些年了,老是不好也不是一回事,闹得我们老爷也是心急火燎的,可这太医偏偏就说只能养着。”一边说,她一边叹气。 张嬷嬷闹不明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,也不敢贸然接话。她倒是有些回过味来了,今日这事儿恐怕和老太君有关,可瞧着大夫人这担忧的神情丝毫不假,难道老太君当真是病了?也是,这人到了年纪了,有些病痛都是正常的。 “其实这事儿闹得,唉,我们老爷心中也是担忧得紧。这不,东问西问的才发觉这是心中有疙瘩啊,人老了难免就有些念旧,估摸着是怀恋以前的人景了,唉。”安国公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。 “夫人和老爷就是孝顺,这人老了难免便有些念旧了,幸好奴婢实在这府上长大的,嫁人也嫁在府上的,到底是少了几分惆怅。”张嬷嬷先是排了个马屁,才有心情感慨一番。 谢嘉鱼看了一眼她娘,接着说道,“张嬷嬷说得对啊,你说瞧着祖母这样子,我们哪个不是食不下咽的啊。这光养着有什么法子,心中郁结,身子哪里好得起来啊。要我说啊,祖父也去了这些年了,祖母该是有些想念当年院子里的老人了。当年那些丫鬟和祖母的关系都挺好的吧,现在也不知道嫁去了哪里了。” 张嬷嬷一听这话,立马便打蛇随棍上了,回答道,“娘子也是个孝顺的。说来老奴当年还在鸿禧院中当过差呢,老太君真是再和善不过了,待奴婢们也是极好的。”她原本是家生子,配了个小厮,只是这运气着实好,生了孩子之后恰好逢着老太君生了大爷。她年轻的时候生得又秀气,便被选作了奶嬷嬷。 她那些年虽是没有喂过大爷一口奶,可也在鸿禧院中当差,平日照顾着大爷。说来,那时候老太君可真真儿是个和善人,听闻她出身也不怎么样,可人家气度样貌那都是一等一的,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不严厉。 那时候鸿禧院可好了,府中人人都想进鸿禧院做事。谁家有人进了鸿禧院,那都是莫大的荣誉。老国公爷也还在,府上连个妾室都,当真是美满又和谐。 对了,还有那位叫如云的姑娘,老太君那个时候对她可好了,像是对妹妹一般,还曾经开玩笑说要给足了嫁妆给寻个好人家呢。她家弟弟年纪正是合适,她也曾经妄想过能将如云姑娘娶进他们家的门,到底是有些妄想了。 说来这情形是从多久开始变了的呢,大约就是老太君怀上二爷前吧,鸿禧院中的贴身丫鬟们被远嫁的远嫁,被打发出去的打发出去,老国公爷也越来越少来了。 直到如云姑娘也不在了,那晚她隐隐听见两人吵了起来。好似就和如云姑娘有关,后来都说如云嫁了个商人,走商去了。她觉着心中不得劲,后来她也和大爷搬出了鸿禧院了。 现在老太君这有郁气,有疙瘩,说不定这疙瘩便是那位如云姑娘。张嬷嬷在心中一合计,觉着许是当真如此。便开口回答道,“夫人和娘子今日想问的事儿许是换一个人还不定知道呢,但是奴婢当年在鸿禧院中当了几年差,也知道些事儿。” 谢嘉鱼见张嬷嬷松口了,便微笑着问道,“嬷嬷也是祖母身边的老人啊,可比现在那位资历老啊。若是祖母身子大安了,少不了你的好处,就是祖母知晓了,想必也会心中欢喜的。”这指的是现在鸿禧院中当差的那位张嬷嬷了,最是贪财不过。这边这张嬷嬷很是看不过她,觉得她当年的主子可都是被这人带坏了,才变得越发奢靡了。 张嬷嬷心中虽是一边厌弃鸿禧院中那位,可未曾没有一丝羡慕。她从老太君手里随便得点赏赐都比她一年到头赚的那些多,瞧着人家在府外边大院子住着,山珍海味吃着,她能不羡慕嫉妒吗? 可越是这样,她就越要抓住夫人这根大腿,往上爬。 “说来当年老太君很是宠爱那几个大丫鬟后来那些大丫鬟都远嫁了,也不知道老太君心中有多想念。两个月不到,那几位水灵灵的大丫鬟可都被嫁出府去了。”张嬷嬷一边说,一边小心的用眼角瞧着夫人的神情。 安国公夫人正思索着呢,见她脸上没有异色,张嬷嬷这才接着说,“这几个丫鬟当年很是得老太君的心呢。对了,还有一位如云姑娘呢,倒不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