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鬼已然回来了,拿着修暖气的大号螺丝刀和锤子,站在门口,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:“变态。” 然后他两步走过来,迅速推开张文山,把自己老板抱下来,扶起藤椅小心放进去,立刻开窗通气。等房间内的香水味被冬天的风吹散干净了,他才站在肖重云面前,拿着螺丝刀指着自己老板,逻辑不可理解:“你就是为了要和他做这种事情,才把我支开的吗?” “真的是取暖器坏了。”肖重云觉得头还在痛,指着张文山,“你能帮我把那个人弄出去吗?” 小鬼如得赦令,立刻转方向,板着脸用螺丝刀非常礼貌的指门口:“张先生,我老板让你走人。” 张文山挑眉头:“上轮新人秀,我给你投了通过票。” 他走过去,敲了敲张松的脑袋:“你就这样对欣赏你的评委的?” 小鬼任他敲,没有还手,背绷得很直,依旧用螺丝刀指指门口:“老板付我工资。” 肖重云从背后看,发现他握住螺丝刀刀柄的手微微有点抖,像是在抑制住什么情绪。然而身体一动不动,就像一座小山,风雨不动挡在前面。 “重云,”隔着小鬼,张文山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,“我是来跟你送一份礼的。” 他取出一张纸,举起来,手一松,a4打印纸就落飘飘扬扬落在地上:“这是我仿制的‘忧郁’配方表,给你做参考。” 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肖重云问。 “因为雅舍和lotus的对决中,我想让我们可爱的小鸢妹妹输。” “程鸢惹你生气了?” “对。她向我隐瞒了我可爱的弟弟去向,已经不适合留在雅舍了。”张文山转身,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警惕的小鬼,“我们还会在决赛中见面的。” 他走向门口。 就像一个幽灵,飘回自己的世界。 从南洋那个早已覆灭的家族,高大阴暗,黑暗幽深的城堡。 不久车外响起了汽车发动声。 肖重云缓过来一口气,猛站起来,并不低头捡起地上的配方表,而是三两脚踩上去,踩得稀烂。 “万一表上信息有用怎么办?”张松问。 “没有必要,我闭着眼睛都能仿出来。”他终于把纸捡起来,扔进垃圾桶,感觉头痛无比,“这下我们都惹上麻烦了。我被兄长找到了,你惹了自己日后的评委,怎么办?” 小鬼顶着一张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脸:“雅舍的张文山是你哥哥?为什么他抱你时,伸手摸你的脸?看上去很变态。” 肖重云被气得半死。 卷起杂志敲自己小徒弟的头,摔门而出:“日,观察那么仔细的人才变态!没见你观察香氛那么仔细过!” 周天皓在沉吟。 因为他觉得事情不太对。 黑色办公桌上摆着两个白色的小样瓶,第一只是前段时间,肖重云递过来的‘忧郁’仿香样品,另一只是刚才,肖重云重新交的样品改进版。按理说,今天拿到的小样,应该比之前的更纯熟,然而感觉却恰恰相反。周天皓相信自己的鼻子,香气不是贴近,而是有微妙的不同。 肖重云在犹豫。 他在避让。 雅舍里有谁,让他想要手下留情? 周天皓当即决定给肖老板店里的大学生打电话,张松接起来,似乎还在上课,手机那头老师在讲英语。小鬼说:“老板在闭关。不,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他在闭关撕纸。你知道雅舍的张总吗?老板在纸上写张文山的名字,然后撕成碎渣渣放在地上踩,已经撕了我五个课堂笔记本了。” 周天皓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围观一下,没想到苏蓝拿着资料夹进办公室。 苏蓝最近在跟进一个原料采购方面的项目,每天跟公司的原料采购师混在一起,大冬天的计划着去南半球看澳洲檀香找灵感,忙得要飞起来了。他推开周天皓办公室的门,表情有些奇怪: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