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从脸上松开,幽眸闪着警惕,纤细窈窕的人影从暗处走来,她提着灯,走的缓慢,容祀仰起脸,看着在自己身侧立定的人,肤白胜雪,眸含春/色,白嫩的小手朝他张开,红唇轻启,“来啊。” 这一语风/情,似春暖破冰。 容祀鬼使神差的探出手,方要落在她手心,那人却不知怎的往后一退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,手指缩回袖中,变了脸色,“活该!” 容祀脑子一滞,使劲喘了口气,一睁眼,却见四下明晃晃的,方才幻境全无,床上那人依旧在睡着。 她蹬掉了薄衾,一条腿搭在上面,小脚若隐若现的被一角遮着,又娇又媚。 容祀觉出异样,忙上前将手搭在她额头,一瞬,便惊得站起来,连连拍打她的小脸,急喊,“醒醒,醒醒…” 赵荣华似沉入了海底,无边无际尽是咕噜咕噜的水泡,她累极了,睁不开眼睛,只觉有人在唤她,声音时远时近,她嗯了声,却看不见他是谁。 快去将宓先生抗过来!” …… 赵荣华口渴的厉害,一睁眼,便瞧见房门开着,小风吹起帷帐,有人在外面熬药。 宓先生?” 宓乌闻声看来,见她勉强坐定,不由低头,拎了拎唇。 你怎么会在这?” 赵荣华嗓子暗哑,像是极度缺水,连唇角都破了,结痂被手一碰,沾到帕子上,她拿起床头的瓷盏,扬起头来喝了个精光。 她想起来睡着时穿的衣裳,脸色一顿,宓乌走了进来。 多亏家里还有个葛嬷嬷,是她给你换的衣裳,”宓乌把熬好的药放到案上,又转过身走开些,横起腿搭在方椅上,打了个哈欠。 快谢我。” 赵荣华忙欠了欠身,感激道,“多谢宓先生救命之恩。” 宓乌只翘了翘嘴角,“回头将那易容的方子给我改改,上回行宫…”他抬起眼皮,见她无甚异样,又道,“我做的那些只能勉强应付一日,师姐说她教过你。” 好。”赵荣华当下便翻了枕头旁边暗格,取出一个小匣子,从一沓方子里捡出一张,径直递给宓乌,“你今日便可拿走。” 宓乌也不见欢喜,接过来扫了眼便塞进袖中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 宓先生还有事?” 她似乎睡了许久,到现在头还是有些晕,便往枕头上一靠,懒懒看着宓乌。 他神色不对,人虽杵在院里,心思不知在哪,能让宓乌如此焦虑的,除了容祀,不会有旁人。 若是容祀的事,她也不该多问。 师姐什么时候回来?” 赵荣华心虚的一绞被角,故作镇定的答道,“师父行迹飘忽不定,我也不知她何时能折返回来,或许半岁,又或许三五天便好…” 你是不是特别不希望容祀记起你来?” 被宓乌戳穿,赵荣华不由咽了咽嗓子,低低嗯了声。 容祀除去不记得自己,对于旁的人或事都记得清楚,于身体而言,更谈不上损伤。上回师父也说过,对于容祀的病,顺其自然最为好,不必横加干涉。既是这样,又能解她烦心,索性她也没跟师父写信。 他不是坏人。” 赵荣华没否认也没吱声,容祀不能用简单的好人坏人来区分。 他时常宵衣旰食,勤政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