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树话音刚落,南巧整个人都僵住了。她从苏满树怀里钻出来,也不管被子外面冷不冷,直接就坐了起来,眼睛瞪得溜圆,满脸震惊,不可置信地望向苏满树,过来好半天,也没说出一句话。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。此刻,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懵,不断地想着,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原来是这样,竟然是这样?难怪季水儿家里、季伯和苏满树都不同意她和唐启宝有牵扯。 季水儿和唐启宝之间,竟然隔着不同戴天的杀父之仇南风入我怀! 苏满树也跟着她坐了起来,伸手将她搂进怀里,低声又说:“这件事不是唐大哥的错,季大哥犯的错理应当斩,就算是唐大哥在临死前不动手,我也会动手的,以祭我亡军将士之魂!” “唐大哥临死前?亡军将士之魂?”南巧抓住苏满树话中的关键,急忙追问。 苏满树说:“季大哥所犯之错,令三万大军全军覆没,唐大哥力挽狂澜,但终究已经无力回天,最终战死沙场。他在临时之前,斩杀了几位叛将,其中就有季大哥。剩下那些逃了的,都是我亲手斩杀的!” 南巧的手有些发抖,去抓苏满树的时候,根本就控制不住。苏满树知道她听说这样的事情,肯定会有些不适应的,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,试图安抚她。 她消化了好久,才小声开口,问:“那么季水儿和唐启宝他们知道吗?” “自从唐大哥去了之后,唐启宝一直都是在我身边长大的,我并不曾告诉过他这些事情,他应该是不知道的。至于季水儿,她从小就跟着她奶奶和娘亲去了镇子上,偶尔会到医药局看季伯,所以应该也是不知道的吧?” 苏满树的语气并不肯定,南巧猜测,他应该是没有问过吧。 南巧又问:“那么季伯呢?” “季伯一生都献给了西北军营,在他心中,没有什么比西北军的将士们的安危更重要。他唯一的儿子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,坑害了无数将士性命,他自然是心中有愧的。只是,让他用余生来补偿西北将士,他心甘情愿,但是他却是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孙女与她的杀父仇人之子牵扯上关系。” 苏满树顿了顿,又说:“昨日唐启宝用苦肉计去纠缠季水儿,季伯很是精明,一眼就看出来了,还特意让季水儿去给唐启宝包扎,验证他的目的。他私下里跟我说了,他说,他知道他的儿子是罪有应得的,但是还是不要让两家孩子牵扯到一起去!” 说到这里,苏满树神情落寞,整个人十分地难过。南巧忍不住,伸手去抱他,试图安慰他:“夫君……” 苏满树搂着南巧的手臂又紧了几分,他情绪略有些激动,浑身忍不住颤抖,最后把头埋进了南巧的颈窝,很快南巧就感觉到了一片湿意。 苏满树,他哭了。 他竟然哭了。 “这明明不是唐启宝的错,唐启宝不过就是喜欢上一个姑娘家,为什么不可以?为什么不被允许?” 他说:“唐启宝是我一手带大的,他有多好有多聪明有多优秀,没有人比我知道,为什么偏偏就不能让他如愿呢?” 南巧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,只能伸手把苏满树抱得更紧,希望自己能安慰到他一些。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,苏满树一直也没有抬头,只是静默地抱着南巧…… 第二日,因为依旧没有接到上头让出发的消息,南巧又去了医药局。 她刚走进汤药房,季水儿就掀开帘子进来了,凑到了南巧身边,笑呵呵地问她:“满树婶子,那个姓唐的怎么样了?胳膊还疼不疼?他好像是今天应该过来找我爷爷换药,是不是?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?” 望着季水儿天真的笑脸,南巧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婚醉金迷,总裁的钱妻。 季水儿年纪还小,还是个新奇好玩的年纪,也根本不知道唐启宝的身份,两个人年纪相仿,就算是玩到了一起去,也是很自然的事情。 季水儿问了半天,南巧也没有说话,她有些好奇,转头去看她,担忧地问:“满树婶子,你怎么了?心不在焉的?” 南巧摇了摇头,说自己没事。 她刚说完这话,外面就有人喊了一声:“季水儿,有人找。” 季水儿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是唐启宝,也没顾得上跟南巧打招呼,直接拎着裙摆跑了出去。 南巧有些震惊,她以为唐启宝不过就是送了季水儿一个亲手雕刻的木雕,没想到季水儿竟然态度转变这么大,从原来的不屑理会,转变成现如今的急急忙忙地去迎接。 南巧有些不放心,把手里的蒲扇塞给了旁边的一个妇人,匆匆忙忙地交代了一句,“嫂子帮我照看一下炉火,我去去就回。”转身就跟着跑了出去。 她跑到汤药房的毡房外面,一眼就看见了还是站在昨天的位置的唐启宝和季水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