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要是我,索性给你戳断还省了你一条命要葬送在这上头。” 泰卫与这妇人是老相识,当年还才十六七岁时就与她整日搬缠在一处,有那份少年时的情谊,到如今这妇人都三十多岁有了老态,他却仍还能容她。他道:“你让我再试得一试,试得一试好不好。” 那妇人回身才打了泰卫一巴掌,就听到门外有马蹄声。两人俱是一停,泰卫低声说道:“你不是说你家那个去了兴和没十天半月不可能回来的吗?” 那妇人也是满脸疑惑:“不该啊,他昨天才走的。” 两人正面面相觑着,泰卫眼看门破,一把捞起裤子连滚带爬到窗子边上拉开窗扇就窜了出去。窗外是这妇人家虚腾腾的麦草垛子,也是他一直以来有突发情况逃跑的路线,再往外翻出院墙,他的马就在一棵白杨树上栓着,一解一骑,撒丫子就跑,那女人家的汉子跺脚喘气也只能是生场闷气,拿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 按说泰卫在朵颜卫也算是个人物,光是草原上的年轻姑娘们都睡不完,不该巴巴儿跑到万全卫来寻个人妇才对。但人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,他还小的时候就与这妇人有一段儿,后来渐渐长大经的多了也就淡了这妇人,一年半载也不过带点金银绸缎过来看看,两人露水一场就走。 前两月他在宣化府时叫韩覃刺伤了小腹,过后经几个蒙古郎中们几帖膏药医治虽过后仍还能用,但内里一根筋不知为何却歪了。筋歪而物歪,他那东西便是直起来也是歪歪的,想要把它掰正就是钻心无比的疼。 这时候偏他又几月未干那事儿火气憋不住,又不好叫自家娘子或者草原上那四处跑的姑娘们知道了传成丑闻。思来想去唯有这柴沟堡的汉族妇人是自己从小儿的相好,知根知底又心爱他,所以才冒着边境通缉的危险跃进万全卫来与这妇人偷偷欢好。 他才滚出窗子,迎头一刀劈过来将他一头头发几乎削去大半。泰卫滚到地上系好裤子,眼扫到一个持着绣春刀披着行衣的高个斯文男子正站在雪地上,拎着把绣春刀冷冷看着他,显然不是房中妇人那形样萎琐的老夫。他一边往后滚着要摸个东西出来防身,一边问道:“大哥,小爷爷我不记得跟你有过节,你要寻仇只怕是找错人了。” 唐牧眼盯着他的手渐渐要去够身后那根腕粗的树叉子,暗暗运气两步窜过去挥刀,泰卫已经提起棍子迎上来。唐牧惜刀不肯硬拼,一个反转转到他身后,一刀削下去便劈掉了泰卫半个屁股。 他这绣春刀刚刃精细削铁如泥,泰卫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,只觉得走路似有些使不上劲儿来,回手摸了满手的血才暗骂一声朵颜脏话,随即高打个口哨也不恋战,转身往拴马的白杨树奔去。 唐牧仍追着,够近了挥手就是一刀,泰卫手中无兵器也不敢回头,他的马早已挣脱缰绳迎了过来,见泰卫跃起便屈下马蹄驮上他转身就跑。 泰卫整个后背叫唐牧连连运刀从上到下划着口子,血喷溅到雪地上融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。等他的马跑了起来,唐牧便不肯再追。 而早已等在身后的熊贯随后策马追上去,在漫天的雪地里两匹骏马前后奔驰,熊贯渐渐追上泰卫,在与泰卫的马并列后便抽单刀出来,跃于马上闷声不停刺着,两匹马并行了许久,烈阳照耀的雪地上鲜血随马蹄喷洒个不停。 那妇人终于穿好衣服颤兢兢打开门走到院外,见自家院子前站着个高个男子正在低头拭着一把钢刀,而不远处,才跟她事儿办到一半的泰卫几乎要被人戳成个血窟窿。这妇人在寒天冷气中不断往外哈着白雾般的冷气,张嘴才要哭,就听那正在低头拭刀的男子说道:“回家去,千万闭紧你的嘴巴保条命!” 这妇人慌慌张张捂着嘴,抖抖嗦嗦退回了屋子里,不住的喘着粗气。那样活生生一个正当年的汉子,连一声儿都没吭出来,就叫人放干了血,给埋到雪里了。 * 唐牧自己整整一冬趁着辆马车从海南到长白山,从孟良府到沙州府,一路走走停停到各处带着地方官们丈量田地商定税赋,几乎是用两只脚踏遍了整个大历朝大半的国土。饶是他自幼习武身体底子好,熬到保定府的时候就熬不住发起烧来。 又他不肯延医问药还要马车继续走,等到入京的时候整个人都烧的几近陷入昏迷。 巩兆和见外头阳光大好,带着户部随行官员并护卫们一路连赶到城门口,这才招呼手下小厮们:“快去请吴郎中到怡园等着!” “兆和!”唐牧忽而掀开车帘:“叫吴墨杨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