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去吧,不早了,我回家。”他说。 “……”昨天死皮赖脸睡这,今天请他他还不睡了,真是…… 她努了努嘴,下车。 听得开关车门的声音,知道他也下来了,回头一看,果然,此刻站在车门边,定定地看着她。 “怎么了?”她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的眼神。 他缓缓走过来,两人一个在栅栏内,一个在栅栏外。 他看着她身后的院子,声音像夜色中流淌的清涧,“我记得那年爸……阮叔叔种的葡萄第一年挂果,我来接你,你在葡萄架下笑,冲我招手,就在这儿,把一颗葡萄喂进我嘴里,说是你们家第一颗葡萄……” 她也记得,彼时的她,恨不得把世间所有都捧给他。 暖风轻拂,她的发在风中乱舞,他伸手给她整理了,“今年葡萄熟的时候,我再来。” “……”她眯着眼,他手指在她发间穿梭,他眸色如淡淡清泉,他的声音绕耳不绝,只是…… “葡萄熟之前你给我乖一点……”他放开了她,手指在她额头上一弹。 双眼迷蒙的她被弹痛了,也弹醒了,退后一步,瞪他,“我家葡萄酸!恕不招待!” 说完转身跑上了台阶。 他看着她的背影,唇角微平。 到她进家门以后他才返回车上,开车回家。 宁家早已经一片漆黑,他径直回了房间,打开灯,宁想睡在他床上,他微微一笑,小家伙又有什么借口。 书桌上压着一张纸条,他拿起来一看,果然是宁想写的。 爸爸,妈妈今天上午坐飞机回去了,我和奶奶去song,妈妈哭了,我没哭,我答应妈妈放jia去玩,妈妈就不哭了。今天小想和小念打架了,我piping了小念,男hai子要让着女hai子。爸爸,想想爱您。 他放下纸条,拿起桌上的笔,在后面接了一句:爸爸也爱你。 很多时候,他回来宁想就已睡着,而他早上离开,宁想还没醒,宁想会把今天想跟他说的话留在纸条上,他看了也会回一两句,表示他看见了。 第二天科室里极忙,一直到下午,阮流筝才喘了口气,找了个杯子喝水,转身问宁至谦,“你要不要?” 他点点头。 一问一答,很有默契,丁意媛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,哼了一声,哼过之后,又莫名露出微笑来。 阮流筝并没有留意到这些,只是端着两杯水往宁至谦那边走。 科室电话响了,丁意媛接了,急速报告,“宁老师,外科电话,两人车祸,脑部出血,请我们科专家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