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明柳,只得憋闷在心里,时而疑惑片刻罢了。 明柳却也不好受,多少次欲言又止,私心里总觉得这事情不好多给人知道。 一个不敢问一个不敢说,也就一起糊里糊涂到了现在。 冬日里的晴好天气不少,却难得有这么热的时候。中午临出门,吕迟还特意换了件薄外套。坐在马车上任由车窗开着,自个儿也颇有兴味的趴在车窗边上往外瞧。 “哎,比我想的热闹不少。” 临着中午,街两旁竟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摊位,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。买东西的人也不少,前后走动双手拎满还在张望的人也很多。 “年节将至,下面的村落里过来采买年货的人多。” “卖儿卖女的也多呢。”明柳朝着一旁墙根出蹲着的几个少男少女努努下巴,道,“少不了又是过不了年来买孩子的,今儿个竟见着还有卖儿子的,也是奇了。” 吕迟顺着她的话看过去,果不其然就见着几个瘦弱的孩子哆哆嗦嗦的蹲在墙根下头,由着人挑拣。其中一个小姑娘眉目还算清秀,给人时而碰碰胳膊时而碰碰脸,人自己只瑟缩着不敢说话,一张小脸煞白。 他见不得这种场面,立刻将头扭回来,沉下脸色抿起嘴巴。吕迟心头软,却不傻,这种事情放到全天下哪里又会少。若真要搭救,救的起这一个救不起那一个。 明兰瞪一眼明柳,后者也知道自己挑错了话题,轻轻耸了耸肩膀,躲到一边去坐着。 “我听说这镇上有一家酒楼很好,醉云楼还是?”明兰开口将话题扯开去。 “醉云楼?”吕迟抬起头,眉头簌的皱起来,“这家哪里好吃,我小时候给祖父带去吃过一回的,好好的粮食给里头做的如同糠野菜,实在糟蹋。” “听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老板了,早十年前就转手卖出,如今名声全改。”枣木道,说话间往明柳身边挪了挪,余光频频往她身上飘。 明柳给他臊的脸红,垂眸不理会。 一行人于是到了醉云楼,虽来的迟了点,却胜在运气好,恰有一个雅间空出来,便将吕迟他们给安排了上去。 吕迟素来会吃,连有什么菜色都不消看,闭着眼睛都能报上一串,好在小二机灵,应的轻快,后飞快走了。 雅间与外头隔绝,可与周围两遍的房间却只隔一层木板,吵嚷声大了就听得清清楚楚,实在聒噪的很。 左手边那一间房里也不知有多少人,嘻嘻闹闹仿佛要翻天,间或听见一句,“嘿,那小娼妇还敢同你摆谱?” “我就是当街打断他的腿,有谁敢说一句?” 吕迟晃着手里的酒杯,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,后嗤了一句,“都是些什么腌臜东西。” 也没想到这宁康镇上的跋扈做派,比京城还要厉害了。京城里多少纨绔至少还要顾着自己老爹的官位不敢多明着胡来,宁康镇倒是好,全都不用在意。 又等一刻钟,竟连盘炒青菜都没上来,枣木起身道,“我去催催,怎么上的这么慢。” 他说着推门出去,恰见一个端菜的小二站在门口作欲敲门的动作,是以顺手接过来,转身就要回屋里,隔壁的雅间门市开着的,此时走出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,见了枣木手上的菜,也不管是不是自己这边点的,抬手就要抢夺,嘴上还道,“薛爷这边吃的差不多,还少两盘菜,这个先拿过来,自己再叫厨房烧去。” 那小二脸色僵着,却也只敢赔笑,应着,“是,是。” 枣木见他那模样,想来也知那小厮口中的薛爷并不简单。但再不简单,这道理总是要讲的不是?哪儿有上来将别人的菜端走的道理。 “是什么是,”枣木手一错,避开那小厮伸手要来抢的动作,“自己要吃菜自己点了做,没得拿我们这边的,也还等着吃呢。” 他说罢转身就进屋里,正要关门,那小厮竟毫不客气的追了进来,嘴上还嚷嚷,“你们多大的胆子?可知道对面坐着的人是薛爷,仔细你们当街给人扒了皮都没人敢说!” 吕迟给他闹得烦,又见不得他那副气焰嚣张狗仗人势的模样,抬手将酒杯砸到了那小厮的脚面上,酒杯咕嘟嘟的滚了一圈,竟还没有破。 他冷厉道,“我管他薛爷薛狗,你让他试试,且看谁扒了谁的皮。” 那小厮兴许是头一回遇见硬骨头,当下一脸不敢相信,后反应过来,嘴上骂骂咧咧的扭头跑了回去。 店小二站在房门口,趁着这一会儿的空当走进屋里,低声劝道,“这位客官,您切莫与薛爷强出头,他在这宁康镇是个说一不二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