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勋也不好明说,然而又觉得褚宏安性格稳重,且如今看来吕迟在褚瑜心里分量的确不小,是以不能完全不提,只得含糊说道,“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法子,本没想能成,却不料正是殿下的命门。” 他自个儿也没想到这命门能这般灵光,吓一跳之余,更对吕迟有不少捉摸不清的敬佩。若非真有点儿手段,怎么能将这么个黑面阎王收进掌心?那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模样莫不是装出来的? 兴许多半是个狐狸精变化。 褚宏安闻言一惊,命门?他的视线上下狐疑的扫过李勋,忧虑着自己父亲莫不是有了什么把柄给他握住,“命门?” 他将李勋飘忽的思绪拉回来,可李勋往下就更不好说,“吕公子劝的好,不是我的功劳,你年纪小,知道这些做什么?”他后头给褚宏安盯得有些恼羞成怒起来,“你问这么多,今天的文武功课可曾做过?” 褚宏安当李勋是半个老师,见他问这个,心里虽然有千百般话头也都止住,只道,“都已经做了,将军可去问副将。” 李勋道,“我问这个做什么,你只要认真便是了,这一趟你父亲带你出来,显是有心栽培,你若是能中途捡上他的一星半点儿都是好的。” 他既然已经将长辈的架子端出来,褚宏安更不好再问,只能将那句“关吕公子什么事情”咽回肚子里头。 李勋瞧着褚宏安犹豫离开的脚步,长长的松了一口气。他说的不算明白,却也说的算很明白,后头的东西褚宏安是否能够参悟出来,又能参悟出来多少,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。 时间再往后挪移两天,吕迟恰将那套十本一叠的书抄完半本的时候,秦地派去的信使抵达了晋国的京城。 这事情莫要说吕迟,沿街见到的那几个百姓也不知信使不信使的事情,只是皇城之中的人提前两天便有所知晓,为了不扰民心,也就飞快的将信使接进宫里去,后叫了一众重臣同往,正襟危坐的将信使的来意私下听了。 信使的意思明晰,语气刻板没有周折。 往后秦地,以及秦地人花下身家性命打仗换来的三地均不交还晋国,连同秦地往后与晋国也再没有臣属的关系。维持现状也可,如若晋国想要因此开战,边境之处的兵力未收,即刻便可兵戎相见。 这话说的没有留下半点余地,是晋国无论谁都没有想到过的结果。 皇帝自然慌慌张张十分失态,只喊,“反了天,反了天!” 他手握皇权到底年数不算多,又自己知道是从别人手里偷来的,最是怕给人夺走,当下就气的要侍卫将这信使拖下去当场砍杀。 好在给褚清拦住,“不斩信使,父皇莫要冲动。” 吕益赵丰年一众人也上前一步,“陛下请三思。” 自打心里对自己儿子和秦王的关系有了估计,吕益却也没有想到如今会猛然来这么一出?事情弄成这样,那还有什么嫁娶好说? 第五十六章 那信使听见要杀,也不慌张,依旧气定神闲的站着。 褚清嘴角噙起一抹冷笑,对那信使道,“你从秦地带了话过来,如今自然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,回去告诉褚瑜,若他定要做那不忠不义之人,战场上晋国必会奉陪。” 信使领了这话,客气的退了,似是早就对此有所预料。 皇帝不过是假威风,真想开战的胆子却是没有的。晋国安生了多少年,如今军队里的少壮根本就没打过仗,更别说韩地郑地与吴地乱了的时候,晋国去的几只队伍被打零散的不下半数。 如若真的要打,他怕将自己剩下的这一半江山也拱手让给了别人。只是如此胆怯的心思在重臣面前不好显露,皇帝沉声叹了一口气,问道,“众位爱卿对此局势有何见解?” 赵丰年先上前一步,道,“回禀陛下,如若真要开战,恐怕两边都讨不到好处,臣以为不可冲动行事。” 这话里不战的意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中,他道,“朕也是此意,如果开战,百姓赔上性命,流离失所,实在让人不忍。” 吕益听了这冠冕堂皇的话,心里觉得好笑,面上却正色道,“臣认为如若不战,无法打击秦王嚣张的气焰,也失了尊卑人伦,君臣父子,家国关系均会随之失调,不可不战。” 后头剩下的臣子也均是这两派意见,一时之间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