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兰在北王手中,就等于在西凤的喉咙上架了一刀,这把刀随时可以挥下,切断西凤的喉舌。除非西凤有能力,将北王和他的北域军从荣兰驱赶走,除非北王手中的北域军实力不再,不然…… 西凤皇帝在北王面前,就得继续忍让。 有北域大军在边境驻着,北王并不担心,西凤皇帝对他和楚九歌下杀手,就算西凤皇帝想,西凤那些文臣武将也会阻止。 而凌乱短时间内,无法赶到锦城,楚九歌与北王也不好在这个当口,与西凤皇帝对上,两人便在方将军这里呆着。 这几天,西凤皇帝忙着清算司徒家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默许了楚九歌与北王住在城外的军中,也没有再派人来带走方将军,就好像那天梅公公不曾出现在军营,不曾给方将军定罪一样。 楚九歌担心了两天,见一切风平浪静,见北王与方将军没有一丝焦虑与不安,也就把此事放下了,在方将军的协助下,楚九歌与伽蓝寺的孩子,一起操办了元初大师三人的葬礼。 葬礼过后的第二天,广佛寺的僧人,就带着佛子的信件,来到了军营。 佛子自己没有出面,来人共有三人,打头的僧人自称是他的师弟,“楚施主,我等奉师兄之命,前来接伽蓝寺的弟子,这是我师兄的信,请您过目。” “三位大师一路奔波,辛苦了。”佛子的师弟道号惠心,身形微胖,一脸的慈眉善目,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。 楚九歌接过信,把人安顿后,回到营帐拆开信…… 信纸展开,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,随着纸张展开而弥散开,信纸上的字灵动却又平和,每一个字都如同艺术品,叫人赏心悦目。 佛子在信中写得不多,也没有做任何保证,只淡淡地道,会庇佑这些孩子一二,不会让他们再遭逢不幸。 话不多,也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起伏,却叫人心生信服。 楚九歌看了一遍,无法确定真假,便将信递给北王,北王看也没有看,就道:“不放心,就把人留在军中,不出十天,佛子必会进京。” “你对凌乱,就这么有信心?”楚九歌也没有不放心,只是…… 说她草木皆兵也好,说她疑神疑鬼也好,她总觉得西凤皇帝这人很可怕,很有可能就躲在暗处,朝他们使阴招。 要知道,西凤皇帝这人行事偏激,为了让人不痛快,他很有可能会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。 比如,弄死伽蓝寺这些孩子。 元初大师将这些孩子交到她手上,这些孩子的安危就是她的责任,她不得不多想。 “凌乱这人执着第一,他为了活得像个正常人,可以数十年如一日过同样的生活。你说还有什么事,是他要做而做不到的?”这就是他爱用凌乱的原因,凌乱执着又有韧性,只要他应下的事,就没有做不到的。 楚九歌想到凌乱执着于娶她,差一步就成功的事,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。 不过,楚九歌在第二天,还是以元初大师三人头七未过为由,把广佛寺来的僧人留了下来。 三位僧人以惠心大师为主,惠心大师沉默片刻,点应应下,那两位大师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脸色颇有几分不好看。 楚九歌明白,自己这么做确实有些无理,只当没有看到两位大师的不满,交待人好生照顾三位大师。 “北王妃,你是不信这三位吗?”方将军陪同楚九歌,一同前去招待三位大师,楚九歌的态度掩饰得很好,但方将军还是看出来了。 楚九歌一直担心,那些孩子留在军中,会给他们和那群孩子带来危险,一心盼着佛子来把这群孩子接走,借佛教的势力庇护这群孩子。现在佛子派人来接了,楚九歌却不放人,不是不信是什么? “可能是我想太多了,左右人已经到了。皇上不想跟佛子撕破脸,就不会动手,晚两天也没有什么。”楚九歌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,只能苦笑。 “多想总是对的,我就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,才将我夫人置于险地。”方将军想到,在宫中生死不明的夫人,苦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