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允她和爹娘在中秋佳节见面? 愣怔过后,云莺回神,当即从床榻上下来与赵崇深福谢恩,将此事坐实:“臣妾谢陛下恩典。” 悄然抬眼去看皇帝,她心下仍有两分不确定。 应该不会反悔吧?可以马上赐她一道旨意将这事真正定下来吗? 赵崇听着云莺得寸进尺的小心思,弯唇无声一笑,却不再提这茬,而是睨着她,故作惊讶说:“爱妃不是生病无法习画吗?朕也不好强求,此事倒不如作罢。” 云莺:“……” “请陛下放心,臣妾明日定然能痊愈,绝不会耽误习画之事。” “哦?”赵崇一笑,颔首道,“如此甚好。”终于“治愈”云莺的风寒,他心满意足伸手扶她起身,体贴把人塞回被窝里,又摸了下她的脸,兴致满满同云莺约定,“明日下午,朕派人来接你。” 云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:“是,臣妾听候陛下吩咐。” 赵崇离开后,她躺在床榻上好半天没弄明白这人究竟想做什么。 似乎只为威逼她去勤政殿习画,不惜拿同亲人见面作为诱饵,实在是…… 诡计多端,老奸巨猾。 这诱惑实在太大,云莺承认自己扛不住。 但心下相信皇帝会信守承诺,两相得失一比较,便觉得忍受一段时日的折磨也不是不可以。 她已经太久没和爹娘见面。 不提起来便罢,一提起来心里总归是惦记的。 而想到中秋马上能够和爹娘相见,云莺慢慢生出两分激动,又心情愉悦吩咐:“碧柳,去将小库房的里那两匹云锦取出来,让尚衣局在中秋之前赶制出新衣。” 要见爹娘,自当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,让他们能稍微放心些。 拿这两匹云锦来裁新衣正合适。 她倒没有忘记竹林里埋着的那个匣子,只不过这两匹云锦动不动不是最关键之处。何况她已知情,便掌握着局面,不至于为此畏手畏脚。更不提这两匹云锦送去尚衣局,多了的料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送回来。 之后云莺再认真回忆,这一年自己的小侄女应该会喊姑姑了,作为姑姑的她合该给小娘子备一点礼物。又想纵然相见,但往后大抵不会有机会在爹娘面前侍奉尽孝,也该为爹娘准备一点心意。旁的事情可以犯懒,可这些事,她却是不愿意心思懒怠的。 这般想定,云莺索性亲自去小库房里挑料子。 她打算趁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为爹娘各做上两身寝衣,再做些冬天用的护膝、绣些香囊之类的。 太久没有碰过女红,起初难免磕磕绊绊,不知被绣花针自伤多少次。 碧梧和碧柳想要替她做,被云莺拒绝了。 对于去勤政殿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习画这件事,云莺也不再抗拒。 她摆正心态,认真对待起来,不似最初那样不情不愿。 起初见云莺乖巧至此,赵崇倍感欣慰,然而过得数日便发现她每次来勤政殿,眼下总有两片青黑,显然夜里休息不好。这些时日不曾翻牌子的赵崇索性直接问云莺:“爱妃近来睡得不好么?” “多谢陛下关心。” 晓得自己脸色有些疲惫云莺应声道,“臣妾睡得很安稳,只是近来手头的事情多,才憔悴些。” 赵崇好奇:“爱妃在忙什么?” 云莺微微一笑回:“不过些许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,不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