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环住。 他的声音紧接着在耳旁响起,“我总以为你父亲是鼎鼎大名的青山居士,你便起码是个有些功底的,不想竟是也会出现此等错漏。” 他带着我将那一笔补上,随后将笔放下,低声道:“我总想你能多依赖我些,可从前我虽有些势力,却毫无权柄,不能护得你周全。过了明日,境况便会好些了。” 我瞧着他的侧脸,烛光给他面上镀了一层暖暖的橙黄色,我忍不住开口道:“今日我同母亲去清觉寺,在寺旁游赏时,遇见了李墨寒……” 不知怎的,我越说声音越小,说到后来甚至有几分莫名的歉意。 他却只淡淡道:“我知道。” 我猛地抬头看他,他轻轻将我环住,道:“自从上次你被关在孙府里头,被孙裴威胁之后,我不仅给你送了湘儿,还在你身边安排了几个暗卫,时时在你身边护着。” 他顿了顿,看了看我,继续开口道:“我今日来,也是想瞧瞧你,怕你染了风寒。” 我一愣,所以今日我落入潭中之事以及我见到李墨寒之事,他皆是一清二楚的。 他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,口中低声喃喃道:“明日,明日你便要被我定下来了。” 我心下的阴霾瞬时便少了许多,可却又担心起他来。他究竟是为何被封为郡王,他同陛下之间的事情,我分毫不知,可既然他此时还不肯说,我便不问。 * 镇渊二十七年五月初二,宫中通格宝殿前由国师牧明离亲自主持,正式举行册封典礼,齐渊入嗣皇家,于皇子中排行第一,册为异姓郡王,号齐,其亡母被追封为宜贵妃。 此诏一出,简直是骇人听闻。 朝堂上下连带着京中百姓皆是难以置信,原本天家要认回儿子,也不是什么大事,可入嗣皇家,还能不改姓氏的,终究是前无古人的。先前我虽听他提过,却是在知晓诏书内容之时,心中亦是骇然。 本以为不改姓氏不过是齐渊的一厢情愿罢了,终究是做不得数的,却不料齐渊母子之于陛下,竟是重要如斯,便是不改姓氏也要将他认回。 我早便有听闻,自皇后娘娘生辰那日,齐渊在宫里头现身之后,陛下便时时要宣他入宫,或是下棋或是用膳,喜爱至极,风头无两。却终究只封了一个郡王,而非亲王。 如此想来,陛下封他做郡王,未必是轻视,也有可能是为了减少树敌。 说来奇怪,午间的宫宴并不那般盛大,甚至没有文武百官庆贺,只是天家的家宴,我自是去不得的。却是郡王府的夜宴,我理应去道贺的。 本来明日郡王府还有正宴,便是明日去道贺也是说得过去的,却是人人都愿早些去送上贺礼,在这位新晋郡王跟前露露脸。 母亲自然也是给我备了衣裳的,不过她似乎并不知晓陛下将会给我赐婚之事,父亲心中似乎隐隐有几分猜测,却也从未开口问过我。 用过午间的饭,才刚入了未时,张嬷嬷便捧着衣裳便来了。 原是母亲叫她来敦促我的,叫我快些将衣裳换上。可才不过未时,当真是有些早的。这时间,甚至不知齐渊从宫里头出来了没,便是出来了,也是要午休片刻的。 我有些无奈,是张嬷嬷往我跟前凑了两步,轻声道:“二姑娘呀,你今日且得收拾的漂亮些!” 我心下一惊,暗自忖度着:难不成母亲已经知晓赐婚之事…… 张嬷嬷紧接着道:“今日虽是去道贺,却也是各个世家公子皆会露面的场合,姑娘要体谅夫人的良苦用心呀!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将那衣裳从托盘上提起,我只瞧着那一片明晃晃的,心中便止不住的烦闷。 这衣裳的布料倒是极滑软轻薄,中衣也是极好的浅白色,只略略带些黄色的花纹。却是那浅胭脂色的齐胸罗裙叫我很是不喜。 本想推拒了,换一身普通些的颜色便好,哪知珍儿和湘儿突然窜了出来,瞧着那裙子,眼睛都直了,围在我身边,偏是要我换上。 我推脱不过,终究是换上了。 从里屋一出来,几个在外头的嬷嬷丫头的,瞧见我皆是面上欢喜。珍儿笑道:“姑娘呀姑娘,我们从来不知,你穿这浅胭脂色甚美!” 湘儿在一旁低声对着珍儿道:“是啊是啊,你别看姑娘她年纪不大,却是向来喜欢穿些老成的衣裳。不过今日知晓了她穿胭脂色也好看,我们以后便知晓该如何替姑娘选了。” 张嬷嬷瞧着也甚是满意,“我们姑娘本就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