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彻眉心拧着疙瘩,侧下腰揉起了小腿。 “活该!”陆郁不想理他,白了他一眼之后,径自拿起筷子,戳了个饺子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。 苏彻坐在女孩对面,腿上虽疼,但心里泛甜。 古人说得好嘛,打是亲骂是爱,又打又骂结婚快! 苏彻绷起的嘴角微微抿了抿,想笑,但顾及到某个碍事的家伙在,又强行忍住了。 陆郁细嚼慢咽地吃着饺子,一开始没蘸醋,吃起来干巴巴的没什么味。她重新拿了个醋碟,自己调了些醋,再加了点辣椒油进去,味道果然更有滋味。 苏彻望着女孩吃着饺子时鼓起来的脸颊和微微发红的耳根,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快。 他鼻间轻轻哼笑了声,拿筷子夹起个饺子,塞进嘴里时,掀起眼皮睨了姚偲一眼,眸底深处蕴着似有似无的笑。 敌意很明显,隐隐还有些得意。 自从苏彻转来六班,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这样了。 姚偲抿了下唇,他聪慧多思,自然明白苏彻的意思。 方才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眼里,表面上苏彻说话语气不怎么好,甚至还有想一争天下的苗头。 但藏在深处的,除了打情骂俏这四个字,还能用什么更好的词来形容? 姚偲默默叹了口气,垂下了眼。 而在这时,他的饺子也端了过来,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在眼前弥漫,他拿起一双筷子,正想动筷时,忽然视线中伸过来一只手。 手指白皙,骨节坚硬,看起来瘦削分明,但他丝毫不怀疑,当这几根手指握成拳头时,其间到底会隐藏多少强硬的力量。 姚偲愣了下,不知道苏彻是何意。 “物理课代表,你喜欢吃醋不?” 苏彻把洒了小半的醋碟推了过来,隔着氤氲在眼前的雾气,冲着姚偲眨了下眼。 他完全是故意的。 姚偲当即口里发苦,停在碗边的手指僵在原地。 “不爱吃啊?”苏彻遗憾地叹了口气,“看你这样子,我还以为你要吃醋呢……” 姚偲再也没了继续吃饺子的兴致。 这一顿别扭的午饭过后,姚偲暗暗发誓,以后要是再和苏彻同坐一张桌子吃饭,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! …… 开学后的一周时间,几乎所有的课堂时间都被老师用作分析试卷。 和前几次比起来,陆郁这次成绩考得不错,不仅第一次上了四百分,班级排名也不再是吊车尾了。 而在某人心里,她仿佛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学霸,同时也成了自己心中十分想要逾越的一座山。 苏彻时不时会想起那天楼前他对陆郁说的话,思来想去,他记得自己好像没给时间限制吧…… 也就是说,下次的成绩要是比她高,那句话依旧作数! 如果下次不行,那就下下次! 如果下下次还不行,他就不信了,难道有生之年也不可以? 有生之年系列,自此埋入了苏彻心底。 新学期过后一个星期,苏彻继续约了祈盼,和黄将军说好了,每天晚上的晚自习只上前一节,九点后回家补习。 黄将军难得见他有这样的上进心,当然是欣然应允,义正严辞地叮嘱他,一定得好好学,别让他失望。 苏彻只说了句:“我尽力。” 没给什么承诺,但黄将军已经很满意了。 星期四。 今天晚上的晚自习是高舜监堂,上半节课整个年级的教师要去开会,他前半节课都不在,直到九点后,第二节课开始了十多分钟后,他才捧着书姗姗来迟。 “把期末卷子拿出来,咱们把没讲完的最后几题讲完。” 高舜从书里抽出试卷,翻到最后一页,讲起卷子上一道比较难的题,生物的遗传学问题。 “如果某植物的胚乳非糯性对糯性是显性……”高舜一边读题,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。 他虽然为人傲慢,对学生的偏见很深,但讲题时态度还是很端正的,知识点讲解由浅入深,详细认真。 所以,即便陆郁不喜欢他,但同样听得仔细,许多不懂的地方在听了高舜的讲解后,醍醐灌顶。 “好,刚刚我们分析出了f3植株的表现型,那它的基因型是什么?” 高舜停下在黑板上写字的手,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,当看到坐在后排正埋头翻书的陆郁,鄙夷地蹙起了眉。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懂,还妄想考上八十分? 痴人说梦! 高舜哼了声,把粉笔扔在讲台上,沉声喊道:“陆郁,请你回答一下f2植株的基因型是什么?” 生物遗传学部分陆郁学得一直不好,对她来说,这部分知识过于抽象了,什么x染色体y染色体,什么玉米和豌豆,什么果蝇和老鼠,分析它们的显隐性之类的,头差点疼得要死。 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