秧和楠娴儿身上。 蔚秧看着史一帆,俨乎其然道:“楠娴儿,作为我地鬼十八殿将帅,亲赴长安,吸食凡人阳气,至其归西,一罪也;隶属地鬼,却私拜前国护法为师,并立誓不负天山,二罪也;触犯新规,屠我地鬼之将,私放亡灵入殿,三罪也;不知悔改,勾结外族,助其通关,四罪也。”说到这里,蔚秧顿了顿,眸光看向楠娴儿,声色俱厉道:“为夺神器,私闯皇族禁地,盗取骇央池水,谋害外族之王,五罪也!” 什么?! 大殿内所有人一瞬间惊愕失色,这其中更为吃惊的,自然要属叶刺、宵烈、煌垒以及阁主史一帆。 叶刺是怎么也不会相信,给自己和魔梓焰下毒的人会是楠娴儿,也不会相信她有这个能力,去闯由宵烈镇守的皇族禁地,更不会相信,她会将一切的责任,都推给蔚秧。 五条罪责,条条死罪,史一帆此时内心也不禁有些乱了方寸。 而煌垒宵烈,虽因启啸到访,蔚秧提到了骇央池水,提到了其在夺取神器中所起到的作用,但并未直接承认是她所为,也并未有人看到过此女子进入骇央池的过程。 但若是楠娴儿,当年连地玄第七关都过不了的她,又是如何做到擅闯地府的呢? 可能听到蔚秧之言,唯一没有吃惊的人,就是楠娴儿。 她的神情已经由方才的惊恐,转变为无力的绝望。 未等众人反应,蔚秧语气硬冷地看着楠娴儿继续道:“方才本座所说的,你可承认?” “……”楠娴儿不禁苦笑了下,如今的自己,还有选择么? 若说还有什么可为之辩解的,便是第五罪,私闯皇族禁地,盗取骇央池水,绝非她所为。 但就单单前四罪,已注定,即使是鬼术阁阁主,也救不了自己。 此时楠娴儿依然还能开口,蔚秧并未给她下封口咒,但她必须要认下这第五罪,只因蔚秧递给自己骇央池水之时,就警告自己的话:“记住,地府,你闯的;这毒,你取的。你知道本座的实力,若你不从,你在意的人,会如焦炭上的蝼蚁一般,忍受万年切肤彻骨之痛,很慢很慢地,被本座折磨致死。” 其实楠娴儿自从坠身地鬼,便再无牵挂心系之人,只不过蔚秧眸子一眯,竟说出了那个让楠娴儿不寒而栗的名字:卫曦。 楠娴儿本万万不相信蔚秧可以匹敌卫曦,哪怕她是地鬼建国来唯一一个,可以一口气杀到第十八殿的亡灵。 但当楠娴儿看到蔚秧手一伸,其手心便出现了一个灰黑色闪着强光的宝珠,而与此同时,其怀里便骤然闪现出一个肥肥嫩嫩的小婴儿,只见这被突然召唤来的小家伙,一看是蔚秧,便使劲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,而后欣喜地一搂她的脖颈,整个身子扒在了她身上,亲昵地叫道:“娘亲!” 楠娴儿不禁对眼前的皇后,害怕到了极致。 蔚秧,她是萌儿之母,幽亡之主,试问天下,还有谁可以与之匹敌呢?宵烈么?鬼王么?阁主么?卫曦么? 不,他们都不是蔚秧的对手。 此时的楠娴儿深深呼了一口气,紧闭双眼,在这一瞬间,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画面,看到了天山祭茗宫那几万级台阶,看到了手戴赤旋,年过花甲,但为千疮百孔的天山帝国,日夜操劳,鞠躬尽瘁的紫发老人,看到了老人那对自己漠视的眼神,却笑眯眯地看着那不起眼的孔雀和刺猬。 而也就是这一瞬后,楠娴儿缓缓睁开了眸子,神色柔和地看向叶刺道:“师姐,骇央池之毒,是我,对不起。” 叶刺一怔,还未接话,就见楠娴儿随而看向信彤,轻叹道:“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比你强,但我错了,师姐,你以后一定会如墨嫡一般,预知天下,名震八方。” 信彤闻言眸色也是一惊,楠娴儿这是…… “大师兄……大师兄……”楠娴儿看着信彤身边的景蔚,那个方才为自己数次挺身而出的景蔚,那个护着自己正如他护着叶刺信彤的景蔚,想说什么,但却又好似哽咽了,她的鼻子一酸,嘴角有些微微抽搐,眼角微微泛起泪光。 而就在这时,就在景蔚,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,想听楠娴儿后续之言时,只见楠娴儿瞬间凝神念咒,那个蔚秧手里的锢魂石,随着她的身体,一并不过一瞬,化作一缕青烟,消散了…… 那些话,那些楠娴儿想说却又没说的话,随着她的离去,却好似留在了叶刺的心里。 师兄师姐,永别了,我们生前本无份,死后却有缘,能成为你们的同门,成为卫曦的徒弟,哪怕只有七日,我楠娴儿,此生无悔,死而无憾。 第105章 幽王之母 (天山祭茗宫) “那孩子怎么样了?”卫曦问道,眸光忧忧。m.NanchANg791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