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看得多了,还真的会羡慕,保不准哪天就跟着应诺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“良人”浪迹天涯去了。 贺明玉听了叶如蒙这话,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,“其实这倒不一定,宫中还会唱《凤求凰》呢!” 叶如蒙道:“其实《凤求凰》我爹爹也曾点评过,说那司马相如是个无用之人,让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,当垆卖酒,这才逼得他的岳父给了他一堆财物。” 叶如思听到这也忍不住插嘴开口道:“而且,那司马相如官场得意之后还起了弃妻纳妾之意,以致后来卓文君曾做《白头吟》——皑如山上雪,皎若云间月。闻君有两意,故来相决绝。” “这个……”贺明玉这下哑言了,“怎会有此事?” 话本上向来歌颂这二人私奔之事,何曾将后续的结局书写出来过。 叶如蒙耐心道来,“司马相如被举荐为官后,远赴京城,留下卓文君一人独守空房,红颜对孤枕,一年又一年。终于有一日,司马相如给卓文君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:一二三四五六七八-九十百千万。” 贺明玉歪头想了想,不明白是何意。 叶如思柔声解析道:“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“亿”,是‘无忆’,也是‘无意’。” “那、那后来呢?”贺明玉追问。 叶如蒙正欲作答,忽闻殿前传来学子说话声,她看了贺明玉一眼,贺明玉等人会意,抬脚跨出了门槛,出了文昌殿。 叶如蒙在石子小道上缓步而行,边走边低声道:“卓文君读信后泪流满面,提笔回了一封《怨郎诗》,诗曰:一别之后,二地相悬。虽说是三四月,谁又知五六年。七弦琴无心弹,八行书无可传,九连环从中折断,十里长亭望眼欲穿。百思想,千系念,万般无奈把郎怨。郎呀郎,巴不得下一世,你为女来我做男。” 贺明玉不知不觉中脚步渐缓,顿住不再前行了。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典故话本儿上随处可见,可是却从未有人提到过他们之后的生活。她如今忽然得知真相,思来顿觉心间惆怅,难以释怀。 叶如思见状,轻声安抚道:“所幸此信终唤醒了司马相如,他羞愧万分,从此不敢再提遗妻纳妾之事,最后二人终白头偕老。” 贺明玉沉沉叹了口气,忽生感慨,“也不知那柳六小姐如今如何了,过得是好是坏?” 叶如蒙道:“不管是好是坏,终是她自己的选择。若那小厮不曾辜负她,她也不曾后悔,谁能说她过得不幸福?”只是,此举终是太不负责了,只顾一己之私,却让家人蒙羞,这样的幸福得来真能心安吗? 贺明玉垂首不语,她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了,也不知那卓文君独守空房之时,可曾悔过恨过,愧不听家中老父言。 叶如蒙见她情绪低落,便笑着打趣道:“瞧你这模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了心上人呢。” 贺明玉闻言,一下子有些羞恼,“净胡说!” “难道不是?”叶如蒙笑问。 贺明玉这会儿脑子一片闷沉,竟也寻不到话儿来回她。 “好姐姐,”叶如思连忙帮口道,“你就别欺负明玉姐姐了。” 叶如蒙这才止了笑,“好了好了,我们还是快回去吧。对了,我嬷嬷这几日制了好些莲蓉月饼,送茶吃正好,你看下你这几日可有时间,过来我家吃月饼吧。” “这个可行,我回去和母亲说,我还可以从家中带一些好茶过去呢。”贺明玉笑道,“那到时可不能少了思思这个‘茶师’。” “姐姐们快别笑话我了。”叶如思微微红了脸。 经过一番说笑,贺明玉心绪倒是明朗了些,不若刚才般郁闷了。 几人在回去的路上,路过一青竹圆亭,却是碰见了熟人。叶如蒙一见,倒是巧了,这宋家的三兄妹都在,还有……叶如蒙唇抿成了M.NANCHanG791.CoM